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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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皎皎，我和小冶认识十几年，她从来不会主动挑衅谁。”

“你为什么这么坏？”

他问我。

我望着他身后的女孩，她低着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是啊，你为什么这么坏？

没人知道真相，或许真相不重要，人们想听到的才是重要的。

唐棠跟着白汀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叫住了白汀，“你真的觉得我校园霸凌吗？”

相处这么久，他难道不了解我吗？

白汀脚步顿了顿，他看向我，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迟疑。

唐棠故作伤心扯了扯白汀的衣袖，“我也不知道皎皎为什么要这样做。”

迟疑消失了，他说，“你这种大小姐，确实会把欺负别人当乐趣吧。”

这一刻，我突然很好奇。

如果有一天，白汀知道了所有真相。

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今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白汀怕唐棠感冒，早已护着她离开。

他走之前，没有再看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白汀最终放弃了报警的想法，但这和我也没关系了。

我躺在地上，感受着雨水洗刷我的身躯，浑浊的血液在我身下积成水洼，我的四肢渐渐冰凉麻木。

我想，现在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但没能如愿。

我还是没死成。

睁开眼睛发呆看着白色天花板。

“诶，你醒啦？”一个男护士走进来朝我招呼。

我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眼睛朝东西南北都看了遍，就是没看我。

听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我侧了侧头露出左耳。

他又动了动嘴。

我还是听不见。

我只好沉默。

他似乎才想起来什么，终于满脸歉意拿出手机一顿敲敲打打，然后递给我看。

我大概扫了一眼，一大堆字。

他告诉我有人去荒地收拾东西打了120把我救了。

其中耳朵都聋了，胃癌，几个字眼。

最后一行字写：你不是很有钱吗？你找你爸爸拿钱治治病吧，现在有人造耳蜗了。

我摸摸耳朵，没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儿，我才越看他越眼熟，他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

挠了挠头把孤儿院的名字打在了手机上，又简单说了以前的事。

原来是小时候打过我的人啊。

我不记得他，欺负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他打都打过了，我右耳耳聋的功劳，他也沾点，现在道歉有用吗？

真没意思。

我闭上眼睛，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淡。

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反而活着让我有点厌倦了。

人的良心总是在时间来不及的时候才会出现。

男人叫李一恒。

在照顾我的第三天，也是我赶他走的第三天。

他打字告诉我，外面有人在找我。

现在还能有人在找我？

我点点头，下床准备走出去。

低头穿鞋的时候，高跟鞋已经出现在我眼前。

我抬头，看到唐棠。

她轻轻扬着嘴角，依然是一副温婉的样子。

红唇动了好半天才停下，她弯腰与我对视，我平静无波的眼神让她意识到什么。

唐棠一字一句，我读懂了她的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