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成都夜惊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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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林刚说他已经结了婚以后，再去吧台那儿找他喝「福利」显得很尴尬。

容易尴尬意味着生涩。面对生活扑面而来的新情况毫无心理准备，勉为其难地渡过一个浪花之后已经没有余力继续维持着脸上的安然，更妄提心中的宁静。盖里让我尴尬，林刚也一样。当了记者以后，再遇到文化届那些热爱摸小手的「老师」，半夜三更约你去大梅沙游泳畅谈人生的「导师」，已经可以笑着拒绝，次日依然像没事发生一样毕恭毕敬地继续去采访人家。那都是经过很多很多次这样的尴尬之后，才能摆出一副圆熟的面孔。

在这件事情上，盖里才是我真正的师父。他就像从未冒犯过我一样，在场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我，友善、温和，时不时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在他的带动下，我都几乎觉得那次醉酒之后的事件只是自己脑子里产出来的幻想。他能敏感地察觉到我对他的不自在和不知所措，也会调整自己那种「如常」的亲热和距离感。这让人感觉似乎有选择，你可以选相信他并且继续和他的友情，也可以选择疏离他但是依然相信他不会因此给我穿小鞋。这种可信的感觉也许来自盖里的天赋，也许只是一个初出茅庐者的天真。

已经不是处女的芬尼变得更像一只护窝的老母鸡。女人，真是女人。她变得比原来更事无巨细地贴着盖里，一晚上要给盖里整理四五次衣领，五六次头发。但凡有客人找盖里喝酒，最后举杯的人一定是芬尼。甚至连盖里有时候都觉得有点儿不自在，频繁地挡开她落在自己身上的手。

微妙之处在于，芬尼突然也疏远了我，她再也没称呼过我 Coco 宝贝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真正的，在这个场子里根本没有人叫的那个英文名 Priscilla。她再也不邀请我加入她和盖里的小咖啡局或者是小饭局。与此同时，她对我彻底操起了新加坡人的客气，再也不跟我说中文了，仿佛要用和盖里一样的语言，宣告他们是这个王国里面独立的公国。她对场子里其他人的态度也有了改变，如果说她过去还总是带着一点刻意的谦逊，那么她现在就是彻底高傲起来了。她看起来不像是盖里的助手，更像是盖里的太太。但这些其实是没有人在意的。

这天艺人朱茵来了。《大话西游》在粤港地区的美誉度没有在内地高，至少并不封神。那句什么鬼一万年的台词在粤语语境里并没有上口度。粤港地区的人喜欢她是因为她在一系列电视剧里都漂亮无比。1994 年版本的《射雕英雄传》里她演黄蓉，堪称史上最符合人们想象的黄蓉之一。娇俏灵动，翁美玲不是不好，年代久远了些，就没有那么新鲜热辣。

朱茵比电视上见到的还要漂亮和精致。蜜糖色的肤色，一双眼睛精光潋滟，连我看了都要被勾去魂魄，更莫说男人。

朱茵个子不高，小小一只，但身材比例极好，稍微按比例放大一个码，就是芭比本身。彼时朱茵正红，当晚又是全场爆满，还没到 10 点，营业部的数字就显示已经是当月最高。严打严控这四个字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这种行动属于偶发行为，不可能长期存在。黄生在场子里又恢复了活泼，他名下的赠送份额永远不够用，总是要口头申请新的份额。现在，立刻，马上，就要。何生永远都点头，姚总监永远都黑脸。

演出结束了，送走了朱茵，我才疲乏地想喝杯小酒。尴尬期，林刚又在吧台，就不去喝福利了。找服务员要了一听啤酒，倚在舞台旁边的栏杆上喝，看舞池里的红男绿女发呆

离舞台最近的那张桌子上坐的男人我认识，就是关小姐那条「佬」许生。我当面称呼他许生，心里还是叫他「佬」。虽然如关小姐所说，佬死佬还在，这个佬还是死掉的比较好。

佬是朱茵的影迷，这天晚上带了另外三四个男人过来。他们围坐在小台边，开了四瓶洋酒，关小姐送了一个巨大的果盘。说是影迷，朱茵在台上那么久，他们却也甚少往舞台上看一眼，算是维系住身为男人的一点体面。也就是在倒酒的间隙，扫一扫台上美艳的朱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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