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我遭遇的第一次职场性骚扰（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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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就是农历年，农历年放完假又要春茗，各种公司的年会和聚餐都很密集。那时候还流行把夜总会整个包下来，全公司一起喝酒作乐。包下午的有，包晚上的也有。进入年底，全星魅城上下都忙翻天。黄生把洽谈订场合同的工作也交给了我，让我去谈合同，写合同，同时和营业部门的人对接。我觉得这是一件很锻炼自己的事情，屁颠颠地做得不亦乐乎。

黄生派我去做的第一单是一张六万多块钱的小单。对方人事部的大姐跟我反复砍价没砍下来，提了最后一个条件，酒水部分在商定部分以外加两缸杂果宾治。林刚告诉过我，杂果宾治这种东西真是最没有成本。仓库里剩下的罐头切一切，加糖水，加食用色素，把那些客人过期的存酒掺进去，加大量冰块，又好看又好喝又体面。

正谈着，何生电话又来催我回去做事，黄生还没开机，我心一横，做主答应了。对方爽快地签了合同，让我带回去签字盖章。

回到星魅城，等黄生回来，他看了一眼合同，让我签。我大吃一惊，我签？

「你从头到尾跟的单当然你签啦，再说你不是代表何生吗？」黄生如是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

这可是我第一次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呢。欢天喜地签好，吹了半天吹干，左右端详了一下，拿上财务让姚总监盖章。

姚总监翻了一下合同，眼睛从眼镜上沿翻出来把我钉死在墙上：「怎么是你签的？」

「黄生叫我签的呀。」我说。

「胡闹！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签！拿回去让黄生签！」姚总监把合同砸在桌上。

我唯唯诺诺地把合同拿回去，告诉黄生，姚总监不认，让他重签。黄生故作惊讶地说：「姚总监那么认真吗？我没想到她不认你签名啊。这样吧，我给她打个电话。否则又要重新做一份拿回去给对方签名盖章，太花时间了。」黄生说完拿着电话走了出去，我实在没想到黄生这次会这样帮我，站在办公室，小心肝儿里充满了感激。

半晌，黄生回来，让我重新上去找姚总监盖章。到了财务部，姚总监脸黑黑地告诉我：「这次就算了，以后还是要几位老总签字。」姚总监拿出印章：「营业部门看过了对吧？」营业部门的头儿不就是黄生咯，黄生看过了呀，我一边想着，一边猛点头。

将准备材料的工作单送到酒吧，林刚一看脸色就不好看了：「Coco，这就是难为我了。」

嗯???

「这个价格我怎么给他那么多酒水？上次黄生拿过来那单我都已经很勉强了，你这单还加两缸杂果宾治？」林刚皱着眉头，黄生从远处走过来，「黄生，这个价格我做不到。」

黄生像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一样，拿起工作单，眉毛一挑，哈哈笑道：「林刚，你这单就算帮 Coco 咯。」

「帮 Coco 无所谓啊，成本核算的时候谁帮我扛啊？黄生，公司现在卡我吧台的成本卡得那么厉害，但另一边呢，又拼命给客户让步，我好难做咯。」

黄生手一摊：「我不知道 Coco 跟人家怎么谈的啊。不过 Coco，你平时落吧台都蛮多的，应该先跟林刚沟通才去跟客户谈呀。」

我始终没搞明白什么事儿，黄生笑笑拍拍林刚肩膀就走了。

「你不是说杂果宾治成本很低？」我问林刚。

「成本算在场子里的时候成本就低！上个月姚总监要求酒吧独立核算成本，我拿一罐樱桃都要去仓库填单记数，如果成本超了，最后扣的是我这帮兄弟的奖金。」

我在脑子里搜了半天记忆也不记得有任何一次会议上说过这件事。所以黄生这是在整我吗？最近没得罪他啊。林刚见到我的表情也明白我完全蒙了，他叹了口气：「他不是针对你，其实就是……唉无所谓啦，你这张是小数字，我想办法搞掂它吧。你啊，你以后不要那么蠢了，跑跑腿什么的做好何生的事就行，营业部这边的事要做，你要步步为营地做。何生没叫你做我看你最好别做。」

别做？问题是，黄生叫我做也不做？

有天陪何生吃饭，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何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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