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夜总会的业务培训（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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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陪过关小姐买衣服，她对我的称呼就多了一个，每次要向陌生人介绍的时候，她会狠狠地搡我后背一下，将鹌鹑一般的我推到前面去说：「这是 Coco，我条头马（我的首席跟班）。好犀利（厉害）嘎，是大学生！不是你们那些野鸡大学，是名牌的那种我跟你说。」

何生见识过几次关小姐把我带在身边当「头马」的场面，脸上总是露出一种慈祥来。人后半认真半嗔怪地交待我：「老关带着你呢，我也放心。她有什么你就照做就行了，就是别跟她学那些喝酒抽烟的坏毛病。」

这天晚上九点半，正准备下班。关小姐风风火火冲进来，笑眯眯地拉着我：「喂，大学生，别走，收工培训。」

不是吧。我软瘫在座位上。收工意味着夜总会结束营业，纵然今天不是周末，至少也要等到两点。

黄生、盖里、芬尼，都四散在场子里，何生不知所踪，关小姐和 Ling 姐一定在陪客人喝酒。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楼道里员工通道的小门开了又关上，场子里喧闹的音乐声短暂涌上来又消失。

走廊里哗啦一声进来几个人。两个保安拉着一个又叫又跳的姑娘从场子里走进办公区。姑娘脸上是亮晶晶的妆，唇膏已经花了，眼线也晕了一点到下眼睑上，头发蓬乱。她上衣领子斜拉到肩膀上，露出透明的胸罩带子和大半个胸部，脸上有明显的一个巴掌印。

姑娘气呼呼地把领子拉正，冲那两个保安叫：「看你妈啊看，回去看你妈啊。你们不让我打死那个滥摊（王八蛋）！」

保安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我不认识这个姑娘，不知道她到底属于四大妈咪中哪一个人的手下。对我而言，她们都长得一模一样。

她愤愤地走到我身边，粗声粗气地问：「有没有火机？」我这才看清了她，是挺漂亮的一张小脸，看不出年龄。

我摇摇头，往旁边让了一下，她靠在我桌子边，抽了张纸巾狠劲地擦自己的脸。

保安队长雄哥进来了。他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清瘦，长脸。雄哥说话声音细细的，很温和，跟谁都不着急，就算是训斥手下时声音都不大。我上班要经过保安室，他永远都在，见到总会笑一笑，露出不那么整齐的牙。

这个笑一笑到现在还留在我的记忆里，在星魅城，会真正友善地对我笑一笑的人不超过三个：盖里、雄哥，已经辞职不干的扫地阿姨。至于关小姐和何生，他们对我的笑里总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姿态。

雄哥单眼皮，左边眼皮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一直延伸到发际。据说以前当过兵。另外一个据说是他今年接近 40 岁了，既没有恋爱也没有结婚。最后一个据说是关小姐在哪个场子做，他一定「那么巧」跳槽去那个场子，做普通保安也行，做保安队长也行，反正他觉得保护关小姐才是他人生的头等大事。

每次有人开雄哥和关小姐的玩笑，关小姐总是笑笑地说：TIU！

雄哥进来，低声问了保安两句什么，保安说，没事，没事。雄哥深深地看了那姑娘一眼，走近，也没提高声线，平淡地丢下一句：「打死人家？你有这本事才好。」然后举着对讲机出去了。

不多时，Ling 姐领着 3 号妈咪 Mimi 进来。Ling 姐俏丽的脸上冰霜一样冷，Mimi 进门，看到那还在气呼呼的妞，上来就一巴掌扇在头上：「你他妈的以为你是穆桂英啊，打客人？」

「他揸我（抓我胸部）啊！」那姑娘被一巴掌打得披头散发，跳起来就冲 Mimi 发飙。

「揸你就揸你啊，你镶金的吗，不让揸，不让揸不要出台啊。」Mimi 又是一巴掌扇到她头上。那姑娘捂着头躲了一下，又奋力站起来，抓起沙发上一个靠垫就砸到 Mimi 头上。Mimi 躲开，冲上去又撕那姑娘。

Ling 姐靠着墙，冷眼抽烟看着这一幕。不拉架，也不说话。她俩打了一会儿，没分出个什么胜负来，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角气喘吁吁。

「豪少那边怎么样？」Ling 姐问刚进来的雄哥。

「老关在。」雄哥言简意赅。Ling 姐明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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