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栖春山（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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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的感觉，徐政川想捧她，更想踩着我捧她。
四年前，我拍了陆导的《一路繁花》一举拿下视后大满贯，而今《一路繁花》改编成电影，前期工作都已谈拢，却不想得到了投资人属意姜千霓的消息。
陆导特意组了一个局，想要安排我和幕后的投资人见一面，地点在常熟路一家私密性极高的餐厅。
包厢外，宁姐叮嘱我：「你胃不好，别喝酒，我顶着。」
我拍了拍她的肩，推门而入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坐在主位上的是西装革履的徐政川，他只是极为平静地看了我一眼。
局面上，陆导一再做了保证，夸我的戏好，夸我敬业，从各方面来佐证我是唯一适合演女主的角色。
徐政川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早些年听闻江小姐酒量不错，怎么现在是不喝了吗？」
宁姐直接拿起面前的分酒器，将白酒一饮而尽：「徐总，她胃不好，我替她赔罪。」
「陆导，你这让我怎么选？我记得女主喝酒很厉害吧，剧本里有不少这样的戏份吧？」徐政川淡淡开口，「也是，演员嘛，习惯了假的，倒是我较真了。」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连干了三杯：「徐总您随意，这三杯算我赔罪。」
来来回回，我不知喝了多少杯。
喝到最后，只有徐政川赤裸裸的一句：「陆导，我还是最初的那句话，姜千霓比江婉更合适。」
一群人陆续散场，只有我和宁姐强撑着笑意互相安慰，我说：「一部电影而已，总能找到更适合我的。」
宁姐抱了抱我，她知道这部戏对我意义非凡，可在绝无可能撼动的前提下，我们都尽力了。
助理先把宁姐扶了下去，徐政川去而复返，整个包厢只剩我们两个人。
许是喝多了，我冲他摆了摆手：「徐政川，徐总，好久不见。」
他拿起桌面上昂贵的定制火机，对我始终冷眼相待：「江婉，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我没抬头，笑了笑：「不想见我，那今晚何必见我？就想看我放低姿态，求您？」
他跨步朝我走来，一只手有力地扼住我的手腕：「江婉，你有像我当初求你一样求我吗？」
我挣扎，他却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我索性借着酒精上头将话全都说出口：「所以徐总是为了报复？」
我低眸看着那只手，手背上明显的伤疤映入眼帘，他快速地甩开我的手。
「对！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凭什么你能一走了之？」他眼底的恨意难以掩盖，「江婉，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喝有些醉，一只手撑在洗漱台上，抬起一双笑眼冲他点点头：「好啊，我受着。」
承受过徐政川的偏爱，自然也能受得了他的恨意。
徐政川的颜色难看到了极致，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儿。
回到家后，我吐了个昏天黑地，一头扎进沙发里，忽然想到了徐政川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2012 年初秋，我大三，学表演。
不同于身边的同学早已参演了名导的戏，我试戏屡屡碰壁，最常听到的一句话便是：「江婉，你的戏很好，就是圆脸不符合当下审美的主流。」
好几次我都收到了整容医院的卡片。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只能去各类剧组演着小群演。
凌晨四点，我从横店结束工作回到上海，因为双臂被蚊虫叮了许多可怖的红肿。
初秋的冷风有阴丝丝的冷，我蜷缩着蹲在医院的门口，看着涂抹药膏的手，忍不住哭了起来。
直到一件灰色夹克外套披到了我的身上，被温度裹挟的片刻，我回头，溺进了一双明亮的双眸里，他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天气凉，可别冻着了。」
目送他的身影渐渐淹没在微光中，等我回过神来往前追了两步，又不见了他的踪迹。
后来，我问徐政川怎么就想着把衣服留给我，他说：「小姑娘背影可怜，谁能忍得下心？」
第二次见徐政川，已是半年后，有导演来学院挑选演员，我和一众同学站成一排。
而徐政川导演的另一侧，不同于导演和身边人的严肃，徐政川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我们的资料，最终停在一页，抬眸的时候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与我对视。
一双松弛又忧伤的眼神，他明明是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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