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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化人后，你还愿意收留我，我便信你如何？”

教主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信他：“你可一定要来。”

小泉先笑的好看：“好，我必定会去，到时候你还愿意留我，我便跟你走。”

教主摘下面具，满眼星辰：“我在京城等你。到时，我带你赏遍人间的花。”

泉先借水力上浮，轻吻了教主，在他最后消散的记忆中低低应了“好。”

只是后来他还没来得及主动化人便被渔民捉住了，他被训斥着要划出鱼尾时，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承诺要带他看遍繁花的人。于是他向那个人伸出了手，那个人也握住了他求救的希望，然后，带他回到了皇宫。

他遇到了皇帝。

教主血液流尽，瞳孔涣散陷入走马灯后，在最后的清醒也没看到，那个在月色仰头对他笑着说好的人，

原来，他曾答应一人会带他看遍人间繁花，而后来他寻尽人间奇卉，那人却再未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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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五十年后。

已变成皇帝的王爷已经垂垂老去，他寻遍了长寿之法，也不过是多陪了他的爱人五十几年而已。

他躺在宽大的龙床上，瘦弱的如一把枯骨，他缠绵病榻半年之久却怎么也不肯咽下那最后一口气。

今日，怕是不行了。

他睁开了混沌的眼，却清亮的宛若第一次初见，他看着一如当年美艳的沧染笑了：“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小鲛人脸颊贴着他的手面，也跟着笑：“才不丑，王爷永远是最好看的人。”

他唤了他五十年的王爷，被弹劾了数次，皇帝也没舍得让他改了称呼。

当了五十年的皇帝的人，却还是当年那个把他捧在掌心的王爷：“你要不要回家了？可惜我没带你看遍这整个世间，我马上要走了，如果你还想去看看，就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小鲛人笑的煞是好看，他没留一滴泪，这个人说他会哭的让他心痛，他的眼泪都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舍不得他哭，他也舍不得他痛。

门外是求饶和躯体倒地声，皇帝密令，弥留之际，皇宫贴身照顾之人全部殉葬，执行之人皆是死士，完成任务后自戕追随先帝。

王爷安排好了一切，让沧染的秘密永远成为一个秘密。

沧染在这恐怖的背景中笑的是王爷一贯喜欢的样子，王爷很是满意，这个人不必伤心，他永永远远笑的这么开心就可以了，不必为他这个在鲛人生命中只占了三分之一生命不到的过客流泪。

可他还是担忧：“你要是准备浏览人间，一定要带够银票，拿好我之前给你的玉，我设下了暗部，只忠于你，没了玉就露个脸，他们一样会很听你的.....”

王爷的眼皮越来越重，声音也越来越小。

沧染的眼泪笑着落了下来，明明已经闭上眼的王爷却挣扎着抚上了他的脸：“你若喜欢人间，便去吧，只是，别哭。”

别哭，你的眼泪落在了我的心上，我会心疼的。

沧染看着他的手一点点垂下，他跪在床边前倾身子吻上了王爷，动作极轻极柔，是一条小鱼轻啄花瓣“好，我不哭。”

然后将怀里的刀捅进了心脏，大量的鲜血奔涌而出，伴随着丧钟染红了半床锦被。

我哪里喜欢什么人间，我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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