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野草玫瑰（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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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你拉去烧成灰撒了。]
我躺在棉被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的蜘蛛网，想到自己身上爬满了蛆，感觉浑身都刺挠的难受。
见我不说话，流浪汉继续开口。
「人生在世，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爸妈辛苦给你生出来养大，你一天寻死觅活的对得起谁？]
「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命硬，命里也带克看我们两人谁先克死谁！]
我冷的发抖，他又抱来一床臭烘烘的棉被给我盖上。
然后他就坐在火堆边上絮絮叨叨。
「我 5 岁那年我妈怀了我妹。
她大着肚子喊我跑去村头找接生婆。
可我却路上贪玩跑去河里摸鱼，耽误了时间。
等我玩够了回家，我妈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死透了。
我妹小小一个也躺在血窝里，跟猫崽子一样哭的有气无力的。
我把我妈害死了，我爸回来的时候我蹲在猪圈里不敢出来。
我想他肯定会打死我。
结果没有，他操办了我妈的丧事，给我妹上了户口。
他没打我，只是我妈下葬完那天夜里，蹲在门口看着我抽了一夜的旱烟。
那夜过后他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妹妹逐渐长大，我也需要上学。
我爸为了生计，只能跟着村里人下矿洞。
眼看着日子好起来了，妹妹也上幼儿园了。
可矿洞塌了，我爸砸死了。
9 岁的我带着 4 岁的妹妹失去了最后的依靠。
我妈死时我害怕被打，哭了好几天。
我爸死时，我却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
我爸死了，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
我和妹妹辍了学，为了吃饱我跟着大人去矿场里背煤渣。
背一天煤渣给六块钱，我是小孩，矿场老板可怜我，给我三块钱。
我靠着每天三块钱勉强和妹妹吃饱肚子。
那天矿工挖洞时发现矿洞里有大石头堵了。
洞口太小，没人敢下去装钻头爆破。
矿场老板无奈给出 20 块的高价。
我太穷也太饿了。
于是怂恿了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栓子一起下了洞。
说事后两人平分 20 块钱。
初生牛犊不怕虎，钻头装好，我爬出洞。
操作工以为下面没了人，就按下了钻头开关。
栓子死了，被钻头搅成了几大块。
栓子没爹没娘，他妈年轻时候跟人跑了，他爹也死在了矿洞里。
他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苗，如今也没了。
他奶奶哭的昏天黑地，拿着拐杖按着我往死了打。
我没反抗，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栓子奶奶整个人一下子就没了精气神，第二天一早村里人上门给栓子办丧事。
发现他奶奶喝了农药跟着栓子一块走了。
村里人都骂我是灾星转世，大人躲着我，小孩拿石头打我。
矿场老板也不敢在要我干活。
就连妹妹出门都会被村里小孩打。
4 岁的她饿的面黄肌瘦，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为了生活，我带着妹妹离开了村子，在外面流浪。
讨饭，捡破烂，甚至当小偷，只要能让妹妹吃上饭，干啥都行。
那天我运气好，在垃圾桶里捡了个别人不要的沙发。
我用力往家里拽，妹妹羡慕别人有公主床。
我买不起，但是这个沙发又大又软跟公主床一样。
沙发实在太重了，我力气小，比平时晚回去了半小时。
当我回到桥洞时，妹妹不见了，我慌张的跑遍了整个河边，嗓子都喊哑了，妹妹还是没有回应我。
我不知道妹妹去了哪里，疯了一样在附近乱窜。
直到遇见收破烂的大娘，她说那天在路口遇见了妹妹。
小丫头看哥哥一直没回来，跑出去找哥哥了。
收破烂大娘说，估计妹妹被人贩子拐了，那时候的人贩子满大街都是。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桥洞，抓起砍刀就把大沙发砍成了几块。
若是我不要这沙发，若是我早点回家，妹妹就不会丢了。
从此我成了孤家寡人，游荡在各个城市里，找我的妹妹。
一找就是四十年……
流浪汉说道最后声音哽咽，眼角也渗出了泪花。
我躺在破棉被上看着他，眼泪也不自觉的跟着流。
命啊命，为何这么苦。
3.
我跟着流浪汉张叔在桥洞里住了下来。
他住桥洞这头，我住桥洞那头。
我不敢跟他挤一块，我怕我又克死了他。
他够苦了。
他把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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