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天气暴雨转晴（6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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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脸埋在我小小的肩膀上。

「安安，对不起。」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相依为命的人灵魂互相缠绕，他疼我也疼。

我下定决心不问了，如果过往血淋淋，那就带着我哥向前看。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肩上，烫得我的灵魂都在咆哮着心疼。

「哥以前……差点丢下安安一个人跑了。」

他哽咽，无声的落泪慢慢变成小声的呜咽。

我明白了，和我们的原生家庭有关。

于是我环抱他的脖子。

「没关系，没有人能一直正确，所以铅笔的另一头才有橡皮擦。

「我靠哥活着，所以我不怪你。」

我哥的橡皮擦好像弄丢了，他被过往反复纠缠。

我要用我的橡皮，给他擦掉。

「李随清，生活很辛苦吧？谢谢你一直拉着我。

「不要怕，白榆永远理解你。」

少年失声痛哭。

【叮。】

【恭喜宿主，李随清的幸福指数再次突破零。】

爱可破万难。

11

我哥的幸福指数在缓慢稳定增长，不再跌到 0。

日子在缓慢又快速地消逝。

小哥的幸福指数悬停在 92%。

他有心事，这事在未来以灰暗的形式反作用到他身上。

我申请跟幼儿园请假。

小哥摇摇头：「哪有人读书三天两头请假呀？」

欠巴登的样子。

我踹了他一脚，让我哥也请假。

我们去市场，买了两斤萝卜和黄瓜，买了五十块的肉。我按着记忆里的路线，领着他们俩穿过街道，穿过菜田。

小哥：「去哪里？今天要野餐吗？可是生萝卜很涩，不好吃。

「随清哥，安安跟我们有秘密了，有事也不说。」

我哥笑着：「少贫，待会安安踹你我可不管了啊。」

「哼。」

很快，小哥脸上的笑消失殆尽，他抿着唇，牵着我手渐渐收紧。

小哥是被父母卖掉的，三百块钱，把血缘关系卖干净。

过了一年好日子，买他的那家女主人怀上了。

他小小年纪，干很多农活，饭吃不饱，跟羊睡一起。

后来他干脆跑了，靠捡点垃圾、捡点吃食过活。

有人的地方就有压迫。

小哥跟我说过，他捡垃圾，眼疾手快，有回捡了很大一袋，卖了能过好一星期的日子。

可是夜里有个爷爷，把他捡来的废品抢了。

「我去争，被他踹飞在地上，肚子挨了两脚，他让我以后都不准在那片捡，别抢他生意。

「那时候我快饿死了，我没办法啊，我去偷，去偷菜地的萝卜，拔出来泥都没擦就啃。

「干不干净哪有那么重要，活着才重要。」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是当演员被全网黑的时候。

他急于向我辩解，他要同我表明他不是彻头彻尾的坏蛋。

他偷萝卜的那家的儿子在网上发表言论：「我记得他，小时候偷过我家几回萝卜和黄瓜。现在成大明星了，挺好的。」

这话被人揪着不放，营销号铺天盖地地带节奏。

全网都在骂小哥是小偷。

那段时间小哥很不好，他很少开口说话，也不哭，眼里没有一点生机。

我哥在全国各地出差，忙完又连夜飞回来陪着他，我们仨登门道歉，给人赔钱。

网友骂小哥作秀卖惨，又是新一轮网暴。

小哥推了很多通告，一看到电子产品就抖。

那年我刚上高一，学校住宅区，有老师把柴房租出来给不适应宿舍集体生活的学生。

我租到一间。

课间十分钟，我从教学楼跑到住宅区花一分半。

我给小哥擦脸，给他整理头发，像他小时候照顾我一样。

我握着他的手，给他讲绞尽脑汁收集来的笑话。

我反反复复告诉他：「小哥是最好的小哥，天底下最好的小哥。

「这世界有一万个人否定你，我也肯定你，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当时我们家已经很有钱，但我们再一次住进很小很小的房子里。

我们仨紧紧相拥，努力让爱使小哥的灵魂在灰烬里重生。

12

我敲开了紧闭的大门。

露出一个男孩的脸，他在我们仨身上打量一番，视线落在小哥身上。

扭头，朝屋里喊：「妈，那个谁，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她指甲里有泥，水鞋上也全是泥巴。

大厅角落堆着很多萝卜和黄瓜。

很朴素的人，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你这小孩……」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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