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少年变形记（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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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把奶奶的脚放进盆里。

奶奶发出舒服的喟叹，面上却白了眼，

“这笨手笨脚，随你妈。”

我砍了一天的柴，

闭着眼睛就能睡着。

见我半天不吱声，

奶奶暗戳戳地把两只干巴巴的脚搭在水盆边，

猛地一踹，

连盆带水直接砸到我的膝盖上。

膝盖上的骨头咔吱一声，

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

滚烫的开水烫得我皮肤红了一片。

我霎时背后冒出冷汗，

这老太婆原本是瞄准了我的头，

但凡我没打瞌睡歪了脖子，

我现在已经脑袋开花了。

她原本的窃喜僵在脸上，

转瞬间恼羞成怒，

指尖戳着我脑门一顿输出，

唾沫星子全飞到我脸上。

“干活时就只会打瞌睡！”

“吃我的住我的还不好好服侍一下我。”

我慢吞吞地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水，

又细致地将她的脚趾擦得干干净净，

她一下就得意起来了，

鼻孔冲着我，声调越来越高。

我站起来，左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右手拿着这条散发着脚臭味的毛巾，

按到她脸上一顿猛搓。

她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02

在来参加节目之前，

我一直都是支持“人性本善”的观念的，

现在，我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人，

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的脸颊、头发、衣服全都被水淋湿了，

几片菜叶子挂在我头上，

第一天入住，凌晨五点钟，

我被农村妈妈用洗菜水泼醒。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做早饭。”

妈妈瞥了我一秒，眼睛里面的戏谑却是藏不住，

理直气壮嚷嚷，

伸手一把把我拖下床。

我下意识伸脚给她一下。

在触及她的皮肤前一秒，

停住了。

这个节目的火就火在城乡大战，

没有矛盾就创造矛盾，

有矛盾更要激化矛盾，

今天我敢动脚，

保不齐就被剪辑成暴力少年。

03

我好不容易挨到吃饭，

坐下后伸筷直接瞄准桌上唯一的一道荤菜。

爸爸比我更快，直接端起肉末全部倒进自己碗里，

奶奶也迅速把面前的杂菜倒进碗里，

两个忙了半天的人面前只剩下两碗白粥，

妈妈默不作声地吃。

显然，这是人人都遵守的规定。

我：……

吃了口囫囵饭，我打算回房间补个觉，

一只手在腰上摸了一把。

虽然没有接触到我的皮肤，

却似有若无地捏了一下，

霎时，我被碰得那片皮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啊——”

“瞎叫啥！”

农村爸爸那张黢黑的脸凑到我面前，手指了指旁边的木板车，

“拎上。”

洗菜水都忍了，这算啥？

我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故作乖巧，

抡起两个车把手跟着老头往山里头去砍柴。

一整天下来，

吃不饱睡不够，

我这一路上都昏沉沉的。

“没事吧。”

阴恻恻的声音，

我耳边感受到了一阵呼气。

这是我这两天来接收到的唯一一次关心，

但我心里却瘆得慌。

这老头离我太近了。

“没事。”

我后退了几步，别过脸，

那恶心的眼神却始终黏在我背上。

03

隔壁屋爸爸的怒吼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在。

“死老太婆吵什么！”

原本嚣张的奶奶一下变得噤若寒蝉，

身子不停地在发抖。

我算是认清了这一家人了，

就是本性恶劣，欺软怕硬，

真不给点颜色看看，真当我好欺负了？

我施施然起身，挥了挥衣袖直接回房间睡觉。

第三天，天蒙蒙亮，

我精神抖擞地背上我带来的小破包，

推开门去上学。

每一期节目都会有城市小孩抗拒上学，

但是我不一样，

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推，推不开了？！

我又一次用力地推门，

不是错觉，

真的推不开了。

门把手的位置传来了锁头与门碰撞的声音，

显然，有人为了不让我上学，

直接把门锁了。

05

我用脚狠狠地踹门，

哐哐声在夜晚格外突兀。

“大清早地闹什么闹！今天老师不舒服没上学。”

门外果然有人！

妈妈压低声音咒骂。

至于她编出来的理由，

别说我，

就连她恐怕也不会相信。

我最后一脚猛力地踹在门上，

门依旧纹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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