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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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周应淮不顾我的挣扎，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

然后将头埋进我的肩窝里，声音染上几分嘶哑：

「小棠儿，这段时间，我总是会想起你。」

「这些日子，我陪着星苒去了很多地方也看了很多风景。」

「每一处，都是曾经阿漾想去的——」

「对阿漾的那段感情太浓烈了，以至于演变成了执念。」

被过分安静笼罩的黑夜。

唯有周应淮逐渐变了节奏的呼吸声分明。

一下又一下，又沉又重。

「可是，真把遗憾弥补完的那一刻，我却突然觉得内心很空虚。」

「总是会想起和你的初见，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

「星苒跟我撒娇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是你好像从来没对我这样过。

你总是安安静静待在我身边，默默关心我，对我好。」

「前两天星苒做饭时不小心弄伤了手，她哭着让我哄了很久。

可是你好像从来不会让我哄，你受委屈被咱妈打骂的时候。

都只会自己躲起来哭，从来不会像她那样闹着脾气让我哄你。」

「小棠儿。」周应淮轻声喊我的名字，

「这次，忘掉过去，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

这一次，我好像终于从中看到了专属于我的一丝丝爱意

这像是拉开了某道闸门，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胸腔四窜。

喉咙也就变得越来越艰涩。

「太迟了，周应淮。」

「是因为陈星苒吗？」

周应淮眼里闪过一丝恐慌，颤抖地握住我的手，

「我保证，不会再和她联系了。」

「之前我或许犹豫过，彷徨过，但以后我会坚定地选择你。」

我看着他此刻焦急的模样，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之前的，现在的，好的，不好的。

那些回忆悄无声息地汹涌，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为什么？」

「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能好好爱我呢？」

「你让我忘掉那些不好的事，可是我忘不掉。」

「我忘不掉我们的开始都是你策划好的，只是把我当作姐姐的替身。

忘不掉你在我生日时，为之开心的却是遇到了更像姐姐的人。

忘不掉你在那条帖子里，记录着对姐姐盛大的爱意。

提及我时，却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有些厌烦。」

眼前模糊一片，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更何况，你是真的爱我吗？」

「你只爱你自己。

在陈星苒那里弥补了遗憾后，你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然后想起了我这个默默陪伴你多年的妻子，所以你短暂地起了愧疚之心。

又发现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联系过你，你开始不习惯了，这才来找我。」

过去那些画面越发清晰，钝痛便更为强烈汹涌。

我闭了闭眼睛。

「周应淮，人，不能既要还要。」

「也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周应淮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面色难看至极。

「沈清棠，」他几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他的情绪转变得让我险些跟不上节奏。

但还是顺着应道：

「回去后，我们就离婚吧。」

许久后，周应淮终于低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里，好像什么情绪也没有，又好像有万千情绪杂糅。

最后，他微微抬起下巴，声音冷静得一如既往：

「想离婚？想都别想，除非你想我直接断掉你弟弟的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