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燕分飞（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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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婉清，是你同意的分手。

六十年前，我在这个小城的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

顾严开在同一所小学里当历史老师。

学校不大，所以我和他总会碰面。

自从那天后，顾严开看到我，总会皱着眉，冷冷的走开。

他这种态度，在几十年后有一个词可以描述，叫冷暴力。

他想通过不理我，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的方式，逼我向他低头。

他觉得，只要他好几天不理我，我就会受不了他的冷漠，去找他道歉认错。

可惜我没有理他，该工作工作，该干嘛干嘛，一点也不受影响。

毕竟，我不在乎。

下午在公社打饭时，楚呈来问我：“婉清，你和顾严开吵架啦？”

楚呈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关系很好很好。

当年他和我一起被分到小城来工作。

后来，我被调回A城没多久，楚呈也调回了A城。

再后来，我和顾严开结婚后，楚呈离开A城，去了其他地方闯荡。

十几年后再见，他带回来一个孩子。

只是孩子的妈妈不知去了哪，问楚呈，他也闭口不谈。

我猜孩子妈妈可能死了，怕楚呈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孩子，还帮他带过一段时间孩子。

他上辈子去世的比我早，如今再见，只觉得恍如隔世。

我告诉他，我已经和顾严开分开了。

楚呈看着我，扬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真的吗，你终于清醒了！

我早就看出来，顾严开那家伙除了学历高之外，没别的优点。

偏偏你就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快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分开的，是不是你受够他了？”

知道我和顾严开分手后，楚呈好像有些过于开心和兴奋了。

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发现，楚呈这么八卦。

就像是，在棋牌室打牌聊天的阿姨们一样。

楚呈拉着我，恨不得让我把和顾严开分开的细节全部讲给他听。

我和他之间，做了一辈子的朋友，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将事情的大概讲了讲，楚呈义愤填膺：“当初他接近你，不停跟你献殷情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这点的。

只是，我怕你觉得我没有分寸感，所以不敢跟你提。

婉清，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帮你去打他一顿！”

我敢忙制止：“不用，就当我瞎了眼。以后，我不会再和他有一点关系了。”

楚呈点点头：“好！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A市？”

“应该快了吧，我昨天刚给爸妈寄信回去，要他们尽快把我调回去。”

楚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起身往外跑。

我问他干嘛去？

楚呈道：“给我爸妈寄信，你走了，我也不想在这里待。

我要和你一起回A市。”

说完，他已经一溜烟跑了。

我将他落下的饭盒拿着，往宿舍走。

活了一辈子了，我好像这会儿才忽然发现，楚呈对我，似乎有意思。

只是，他未来会遇到自己的爱人，还会和爱人生下一个孩子。

我……也许只是他曾经青春悸动时，喜欢过的人吧。

爸妈的回信在半个月后寄来，他们让我准备准备，马上就能调回A市了。

顺便，让我跟楚呈也说一声，到时候，我们俩会一起调回去。

很快，市上的调令就下来了。

我回宿舍，准备收拾着东西离开。

刚出校门，就被顾严开叫住。

他看着我，有些气急败坏：“舒清婉，你竟然真的要一个人回去。

你确定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我觉得有些好笑，我和他早就分手了，还需要再次确定吗？

没等我说话，顾严开焦急道：“我知道上次是你在跟我闹脾气，这么多天了，我想你也应该冷静了。

清婉，你一个人去A市，我是真的不放心。

你快点给你爸妈写信，说你想要我也和你一起去A市。”

我眨眨眼，后退一步，和他隔开些距离：“首先，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考虑和你重新在一起。

其次，我家就在A市，我爸妈都在A市，我去A市，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最后，顾严开，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想要靠我爸妈的关系，把你调到A市去吧？

你想这么做就直说啊，干嘛搞得一副是我想要你，陪我去A市的样子啊。”

顾严开愣住了，他半晌才有些心虚道：“你在说什么。”

我笑道：“顾严开，你追求我，和我在一起，只是想把我当成一个去A市工作的踏板。

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我，你心里装着的，只有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初恋舒雁。

你想要在A市工作，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这都没错。

可你不该，踩在我身上，去爱她。”

“舒婉清！”

见我要走，顾严开下意识的要拦我。

我不满的想要甩开他的手，但他将我抓的很紧，我无法摆脱。

他想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喊了声我的名字。

“放手！”

我冷声道。

顾严开看着我，眼里有些阴郁。

“舒婉清，你真的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让我颇有些不寒而栗。

但是很快，我就镇定下来。

上辈子，和他朝夕相处了六十年。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即使他现在被我戳穿心思了，恼羞成怒，也不会丧心病狂到杀了我的地步。

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会做出下辈子牢底坐穿的事情。

我再次试图甩开他的手。

“你干什么！”

是楚呈。

他大步向我们走来，眼神落在顾严开抓着我手腕的手上。

“撒手，或者，你想让我帮你撒手。”

顾严开实相的将手放开，楚呈还想说些什么，顾严开已经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没事吧？”楚呈问。

我甩了甩手腕，摇摇头。

“没事。”

本来去宿舍把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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