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富贵命（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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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小鸡，都被人一刀两段，鸡头和身体整整齐齐地摆在院子的空地上。

这是警告！

一瞬间，我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很显然，老爹的想法和我一样。

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低声道，“走！”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茅草屋太破，路引和贵重的物品我们都随身携带。

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赶路，我和老爹终于在初十正午回到了泰城。

此时距离我十六岁生辰，只有五天了。

一路上老爹少见的沉默着，一向挺立的身形，甚至都有些佝偻了起来。

进门前，我努力扯出一张笑脸，不敢去看娘和哥哥，娘和哥哥却一脸欢喜，“你们终于回来了！”

（12）

没等我们想好怎么开口，娘一脸兴奋地喊着爹，“当家的，你看咱们哥儿的眼睛！”

我和爹抬头看去，只见哥哥原本被断言已经要瞎掉的眼睛，此刻正炯炯有神地看着我们。

“这是……”

原来五天前，哥哥去城东送货，路上被一个跛脚老道士拦住，非塞给他一包符灰，还说喝下去之后，眼睛就能好了。

哥哥将信将疑，还是一狠心喝下去了，没多久眼睛就开始隐隐作痛，没想到今天上午眼睛就能看见了！

“你在哪看到的老神仙？”

我和老爹异口同声，得知是城东，对视一眼之后，匆匆将包袱扔给了娘，撒腿向哥哥所说的城东跑去。

城东客栈，老道士就在大堂坐着，一杯清茶，一碟点心，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你们终于来啦！”

没等我们说话，老道士先开口了。

“你不是去上京了么？”

“老道能去上京，自然也能回来，倒是二位居士，此去上京不知道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想到上京的波谲云诡，我和老爹同时沉默了。

“老神仙不知道有没有方法破解小女的命格？”

老道士好像早有所料，捋了一把参差的胡须，开口道：“自然是有的。”

“只是你们要想好，这破除换命之法，凶险无比，要受法之人心智坚毅不说，还需要其母亲全身血液。”

老爹脸色一变，“那岂不是一命换一命？”

老道士严肃地点点头。

“用我的不行么？她娘这辈子跟了我，没享受过多少好日子，用我的命换丫头的命吧，求您了，道长！”

“不可，换命之法，最初用的就是对方母亲的鲜血，现在想要破解，也只能用母系的血液才可以。”

不待父亲继续再问，我对老道士说，“我们不换了。”

转身拉着老爹回了家。

（15）

一路上，父亲欲言又止。

我转身对着老爹，“你们已经给了我一条命了，你们不欠我的，如果再用你们的命换我的命，我即使能活下来，也不可能心安。”

老爹终于不再叹气，但是我知道，他还是不会放弃的。

晚上，我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久违的团圆饭，每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聊着这段时间有趣的事情。

但是，没有人提到“以后”。

看着父母和哥哥强装欢笑，我的眼睛也有些酸，只能装作扒饭的样子，把脸埋进碗里。

下定了决心，晚上我早早地上床睡觉，大通铺上，母亲紧紧地搂着我，似乎怕我突然消失一般。

待停到其他人绵长的呼吸后，我偷偷起身跑去了城东。

城东客栈，道长的房门并没有关。

“求道长指条明路！”

我又一次跪了下来，老道士骨节分明的大手把我扶起来，叹了口气，“其实，不用母亲的全身血液也可以，只是你，可说是十死无生了。”

我心中一哂，即使不破换命之法，我也只有四天可活，命丧当场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对方的手，只是有一点，我还要确认一下。

“道长，我只有一事不明，您既然是上京正心观名声显赫的无明法师，为什么要跑到泰州城装一个跛道士呢？”

“哈哈，我可没有装，我本来就是跛的。至于为什么要来嘛，算是跟国师有关吧。”

“破解换命之法，如果能成功，对换命的人有反噬，对施法的人反噬更大一些。”

我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后天子时，张家娘子的墓前。”

（16）

两天后的子时，墓前，我抱着法器，盘腿坐在阵法中间，等着老道士发动阵法。

我怀里抱着娘的衣裳，代替娘的血为引。

阵法开始运转，刚开始我还没有什么感觉，随着无明法师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游走。

渐渐地，这股游走的力量似乎要冲破皮肤的禁锢，妄想着冲破阻碍，一时间，我的四肢百骸都开始作痛。

初时，似蚂蚁叮咬，复又似小鸟啄咬，最终，似野兽撕咬，我禁不住躺在地上发出了呻吟，思绪也完全溃散了起来。

眼前一会儿是娘在灯下费力做手工的身影，一会儿是老爹背着我在河边捞鱼，一会儿是大哥发了工钱兴致勃勃地给我带了糕点。

一会儿是张府富丽堂皇的门厅，一会儿是精致的缎面的春凳，一会儿是冒着冲天黑烟的茅草屋，一会儿又是国师那淡漠的眼睛。

最终，留在我眼前的，是娘温关切的脸，我心神一松，终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躺在家中的床上，看着外面金灿灿的阳光直晒到我的脸上，我暗自欢喜，“难道我竟然闯过了这一关了？”

房内老爹和哥哥很快发现我醒了，急忙地凑到我的床边，问我怎么样了。

我看着他们红红的眼眶，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娘呢？

娘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从小到大我有个头疼脑热，她恨不得一直守在床前，为什么这次她不在？

老爹低头不肯看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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