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再见小叔（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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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没等到我出来的谭既明，肉眼可见地急了。
负责我所在楼层的护士，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道：「她在这里，她死了。」
「不可能！」
「你骗我的是不是？」
谭既明紧抓着护士的肩，护士吓得抖成筛糠。
「她……她自己撞上了石墙，失血过多，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我飘在旁边。
瞪了护士一眼。
编谎话也不是你们这样编的吧。
我脸上、肚子上、手臂上全部都是伤口。
谭既明接受不了，白布是邱妍上前揭开的。
「谭音……」
直视着千疮百孔的尸体，邱妍被吓得瘫软在地。
怕病人自残，里面没有安置镜子。
等看清躺在那儿瘦得像骷髅的自己时，我也大吃了一惊。
「不会的，不会的。」
谭既明双腿跪地，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又没有下手之处。
「音音。」
「嗯？」
出于习惯，我应了声。
空气飘过一阵阴风，吹得带血的衣袖翩翩。
谭既明抱着我，如同丢了魂魄。
他低着头，脸紧紧贴着我的，血迹蹭到了身上。
记忆里天塌了也能保持冷静的谭既明，哭得伤心欲绝。
我不敢相信。
伸手接了一滴他的泪。
味道苦咸。
我死了，以后就没人会再恶心他。
正是遂了他的愿，他该高兴才是。
他怎么会哭呢？
谭既明大闹了一通。
他的助理、律师全部来了。
现场乱作一团。
谭既明偏执地把我送进医院，要求医生急救。
医生只是看了我一眼，摆摆手，宣布死亡。
「既明，你节哀。」
邱妍好心安慰，被谭既明掐住脖子。
「是你建议介入外部因素治疗，你说音音在里面过得很好，你骗我！」
邱妍承接了所有的怒火。
幸得医护人员及时拉开，她才喘上气。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她会死，是医院撒了谎，我也被骗了。」
她的表情不像撒谎。
当初她应该只是想把我从谭既明身边赶走，让我进去受些罪，再也不能妨碍她和谭既明恩爱，却没想到会让我形销骨立，魂断于此。
「真的吗？」
「你是在怀疑我？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亲手把她送进去的。」
邱妍的话刺痛了谭既明。
向来高傲的背，弯了下去。
「是我……该死的人是我。」
他回过神，将我勒在怀里。
灵魂感受到了压迫，十分不适，扯也扯不开。
脸上湿润润的。
是谭既明的泪。
他怎么变得这么爱哭？
这还是我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小叔吗？
谭既明没有把我的尸体送去火葬场火化。
「谭既明你疯了？谭音已经死了，不赶紧入土为安，你把她带回家做什么？」
邱妍从震惊到崩溃，顾不上平时的体面，大声喝止。
「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们会怎么议论你？你不要脸了吗？」
「还有你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好转，你想功亏一篑吗？」
谭既明停住脚步，破罐破摔道：「我的病压根就没好过！」
「病入膏肓的人，是我，从来就是我。」
「……」
谭既明，病了？
什么时候病的？
我的灵魂受限制，不得离开尸体太远。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他一起回谭宅。
时隔一年，除了些微的陌生感，谭宅几乎没变。
进门后，墙上的监控摄像头闪了闪红光。
我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用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坏。
当初为了装它，我还和谭既明争论过。
「谭既明，你为什么要在客厅装摄像头？直接装门口多方便。」
「上次你低血糖晕在家里，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得知缘由，我沾沾自喜，嘴角的笑压不住。
「哦，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谭既明没好气地弹我脑门，还威胁我：「手机实时，你在家里做什么坏事我都知道，小心点。」
「你敢威胁我？」
后来，我就把监控当成了打招呼的工具，有事没事隔着摄像头喊谭既明。
他偶尔也会使坏，故意在我趴沙发上午睡时，大嗓门吓我。
每次我都报复地缠到他没法工作，最后他只能乖乖和我赔罪。
往事历历浮现。
摄像头又闪了下红光，像是在和我打招呼，又像是在提醒我，那些都是过去了。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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