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妹妹的花裙子（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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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大的梦想是还清负债。
妹妹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条花裙子。
于是，我还清债务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妹妹买了一条花裙子。
可谁也想不到，这条花裙子会夺走她的生命。
「哥哥，这个裙子好好看啊！」
然然穿着一条白底红花的裙子在穿衣镜前，美美地转上了一圈，高兴地喊着。
这是她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裙子。
这一刻，我真是感到欣慰。
可惜旁边的营业员脸却拉得老长了，她瞧见然然的样子，似乎忍无可忍了，朝我客气地说：「先生，这条裙子很贵的。」
客气的是她的语言。
可她的语气是轻蔑的。
因为我穿着一件陈旧的环卫工人服装，且还戴了个草帽。
一看就不是个有钱人。
不过，让然然试穿之前，我看标价了——1200 元。
是我们兄妹平时一个月的房租。
但没关系，我就是要买给她。
我问然然：「喜欢吗？」
她欢乐地点着头，目光无意识地看向展柜里模特脚上穿着的高跟鞋。
营业员生怕她又要试穿连忙说：「那双鞋子要 2000 块的。」
我还是那句话问然然：「喜欢吗？」
她的小脑袋点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我许久没见她这里开心的样子了。
我朝营业员说：「取过来，裙子跟鞋子我都要了。」
我拉开腰包的拉链，从中掏出一沓乱七八糟的钱来，先数了 23 张一百的，然后就是一堆 50、20、10、5、1 块的，后来还加上了几个硬币。
我一分钱也没有少给。
营业然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收起了她那傲慢的姿态。
我弯腰帮然然穿上鞋子，她就更开心了，恨不得立刻就要跳起舞来，连声地说：「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营业员把她的旧衣服跟鞋子递给我，却依旧不忘别有深意地夸一句：「先生对女朋友真好。」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转眼，我的然然已经是 18 岁的大姑娘了。
她一口一声的「哥哥」，像极了女朋友对男朋友撒娇的口吻。
殊不知，这是因为然然的智力永远地留在了 5 岁。
所以才会这样嗲声嗲气地说话。
我妈妈生然然时，难产死了。
家庭重担全部压在爸爸一个人身上，他根本没有时间带孩子。
然然一出生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抱着长大的。
她 5 岁那年，我 13 岁。
半夜里，她浑身都烧了起来，我却不忍心叫醒鼾声如雷的爸爸。
第二天早上再去医院，医生说太晚了。
虽然极力救治了，却依旧留下了后遗症，从此她的智商就停留在了那个时候。
后续，爸爸也病逝了。
我带着她，跟一身的债务活着。
好不容易把债给还明白了，我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没有别的盼头，就是尽我所能地对我的妹妹好一点。
她穿着花裙子、新鞋子走在马路上，恨不得见了人就要去炫耀一下说：「哥哥给我买的新裙子。」
我并不介意路人异样的目光，我只在乎她高兴的样子。
哪怕我需要跟在她屁股后面，对路人一个个地说抱歉。
然而，就在一个路口，一辆黑色豪车不知从哪里来，然然就这样在我眼前倒下去了。
我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扶起摔倒在地的然然。
老天保佑，她并没有被车撞到，只是因为车速太快了，导致她被吓到摔倒擦破了点皮。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依偎在我的怀抱里，双手紧紧地捂着心口说：「哥哥，吓死人家了。」
此刻车上的人也下来了，司机很不客气地喝道：「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在路口横冲直撞的……」
他原本怒气冲冲，可逐渐地，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抬眸看去，正对上他那双垂涎欲滴的眼睛。
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然然的脸庞。
我是男人，我太懂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了。
他急忙改口问：「哟，小姑娘，没撞到你吧？」
他看上去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色心最浓且不善于隐藏的年纪。
我打量了一眼他的穿着跟车，很明显他是个非富即贵的主儿。
我并不胆小，但我也向来不惹事。
我将然然藏在身后，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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