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到六十岁为止（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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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地。

他嘴唇动了动，艰难出声：「妈……」

陈茜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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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陈茜小心翼翼上前，她拉住我的手，愧疚道：「妈，对不起，昨天我和哥太忙，所以没能回来给你过生日，你是不是生我们气了？」

我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陈茜被我盯得心虚，小声说：「妈，是公司临时通知加班，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现在是我晋升的关键期，所以……」

陈浩然也附和道：「是啊，妈，我和茜茜确实是临时加班，这不，我们今天过来给你补过生日，你赶紧起来吃蛋糕。」

我看向眼前的一对儿女。

此时他们的表情，和陈泽辉曾经在我面前百般狡辩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我不禁怀疑。

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尽力培养和付出，都无法同与生俱来的基因纽带相抗衡？

「奶奶，我想吃蛋糕，你快点起床，我们一起吃蛋糕。」

孙女用小手使劲扯着我，几乎快把我扯下床。

陈浩然赶紧把我的拖鞋放到床边，又把我从床上扶起。

他带着些讨好：「妈，诺诺一整天都在心心念念给你过生日，说可想奶奶了，这不，她兴趣课一结束我就接她过来了。」

我被他们半推半拉地到了客厅。

餐桌上放了一个六寸的卡通蛋糕。

上面的图案是孙女最喜欢的艾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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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

突然觉得过去三十多年的付出，就像个白痴。

脑海中兀地浮现，因为那些书信和陈泽辉大吵大闹的那一夜。

没有奶粉，他们两个哭到上不来气。

我强忍着后腰的疼痛，一边熬着米粥，一边轮流抱着两个孩子哄。

一个好不容易睡着。

刚放下，又被另一个孩子的哭声惊醒。

那晚，我那么恨。

可面对他们……

面对我的两个孩子。

我只有心疼。

后来，为了供他们读书，我拼命工作，谈业务，加班。

为了升职市场经理，每个月能多一千五的工资，我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去和周爱兰竞争。

但现在呢？

他们去参加那个女人的生日宴。

大方送了别人手镯、茅台，一整套黄金首饰。

而我，连六十岁生日蛋糕，都得是沾五岁小孙女的光。

压下胸腔中的悲愤。

我拖出餐桌旁的椅子坐下，然后冲陈浩然和陈茜道：「你们坐下，我有话和你们说。」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坐在餐桌对面的椅子上。

小孙女以为要开始吃蛋糕，眼睛灼灼盯着蛋糕上面的艾莎卡通摆件。

我看着对面的儿女，开门见山：「昨天你们之所以没来，是去参加他们结婚纪念日宴会了，对吧。」

兄妹二人脸色皆是一变。

陈茜皱紧了眉，试探问：「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你们想去参加他们的宴会，大可以大大方方告诉我，没必要诓骗我要加班，让我等到半夜十二点。」

陈茜身子一僵，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陈浩然愧疚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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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后。

陈茜哭了。

她从对面坐到我的身侧，紧紧握住我的手，哽咽道：「妈，过去的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要再一直纠结着不放。

「爸爸他有人脉，有资源，可以帮助到我和哥哥，我们与其求外人，还不如求我爸。

「这些年，我和哥哥也不容易，你也要理解理解我们。」

她的泪水落在我的手上，烫得我全身都在发抖。

「我明年和宋铭就结婚了，他考的编制在外地，我爸答应会找关系把他调到这边来。

「这种事，我不指望爸爸，难不成要指望你吗？」

我静静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

陈浩然大学毕业后，便早早结婚成家。

陈茜却选择了读研。

研究生毕业后，她又一头扎进工作，像个拼命三郎般。

可随着她学历越高，能力越强。

她越来越冷漠，也越来越会权衡利弊。

陈茜见我死死盯着她，偏过头，避开我的视线。

她看向桌面上的艾莎蛋糕，道：「妈，其实有些话压在我心底很久了，如果当初不是你去我爸单位闹，我爸也不会和你离婚，我和哥哥也不至于跟着你吃那么多苦，我爸也不至于退休时才是个小小的科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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