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节 爱人不错过（2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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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标本里面的白玫瑰花是你俩定情时的花吗？」

谁和谁定情？

我停下要推门的手，又听见：

「你都要跟嫂子结婚了还放不下那个女人，真太过分了。」

我大脑嗡嗡地，听见郑炎不耐烦地让妹妹别掺和。

但等了许久都没等来一句否认。

见到我，郑炎特别慌张，狠狠瞪他妹妹一眼。

我心一凉，知道已经不用问了。

是真的。

郑炎沉默许久，我忍着眼泪问他：

「没什么要说的吗？」

他承认了那树脂标本里的花是和前女友定情之花。

「她答应我追求的那天抱着白玫瑰站在路灯下，笑里带泪，在昏黄灯光下漂亮得闪闪发光。

「我兴奋地抱着她转圈，傻了吧唧的，心想一定要把她今天的样子在记忆里永远留存，就取了开得最好的那朵花亲手做成了标本。」

他说他们在便利店的初见，说自己追她做过多少傻事，说曾经幻想过和她的永远。

这些都没打动我。

难道我还要为男朋友和他前女友的爱情鼓掌吗？

「你还活在过去的话，那我算什么？」

郑炎脸上因回忆带出的动情神色一瞬间僵硬。

「你要是走不出来就告诉我一声，我们到此为止。

「我可以接受你有感情经历，但没法大度到当精神小三。」

郑炎连连摇头。

他拉着我坐下，自己蹲在我身前，温柔地替我擦去眼泪。

「阿瑶，我向你保证，我已经不爱她了。」

我说自己没法相信他。

郑炎沉默一会儿，把脸埋进手心，坦白道：

「阿瑶，我和孟雨莲不是正常分手。

「她劈腿了，我只要是个有尊严的正常男人就不会再念着她。」

我怔住，这是我实在没想到的。

郑炎说起这件事时好像在说别人的事，语气平静无波，如同冰冻的河。

「她参与进我整个青春，我年少轻狂干的每件事里都有她的影子，所以，我可能只是因为分开的不体面而有点不甘。」

他顿了顿，最后当着我的面把标本扔进垃圾桶。

「你说得对，过去的就过去了，无用的东西不必留着，走了的人不必留恋。」

我盯着他的眼睛，确信他这一刻的否定是发自内心。

「她是我的过去，你才是我的未来。阿瑶，我需要你，别和她一样抛下我。」

我一怔，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被这句话触动。

我细细看过郑炎的眉眼。

他今年三十而立，已经看不出当年青涩的模样。

他也许不记得了，但我知道，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是他和他的母亲刘老师拉了我一把。

那年被霸凌、被父母像皮球一样踢来推去时，只有他们为我奔走。

后来我父母离异，转学离开前也是他告诉我，要好好生活，要对得起自己。

我记住他的话，但被父母抛弃的阴影让我内心仍有一片黑洞不断侵蚀，我无数次想：

没人在乎我，没人会为我取得的进步欢呼，这么累还坚持干嘛？

那些独自熬夜奋战的日日夜夜，放弃和坚持之间徘徊的瞬间，都是他和刘老师的那份好意支撑着我别放弃自己。

高考前，我其实偷偷去看过已经再婚的妈妈。

我想如果她气消了，也许就不会因为父亲的破事讨厌我了，也许……她会同意在高考那么重要的时候分一点时间给我。

但我看见的是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新家庭的弟弟，为了给他庆生直接抛下工作带他去游乐园。

手上还拎着她亲手做的蛋糕。

这是在她和父亲感情最好时我都没有的待遇。

我眼巴巴地克制自己的视线别往蛋糕上挪，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羡慕。

不出意外，她没耐心听完我的话，只想快点打发我。

父亲更是支支吾吾连住址都不愿告诉我。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有一种天大地大孑然一身的彷徨。

没有人需要我。

两个生下我的人早就走出过去，各自奔向更好的未来，只留下我还在原地。

当郑炎说出需要我，说出我们的未来时，就像那个让我挪不开眼的蛋糕被捧到面前。

我想我们都被各自潮湿阴暗的往事纠缠，都缺乏往前走的动力。

我们在一起也许就是做让彼此的支撑，走出往事。

我最终点头答应不再追究此事。

但我说：

「郑炎，我只有这一次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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