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四娘（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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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次两次，每回都是娘亲护着我拿着扫帚将人赶了出去。

隔壁村的老光棍来门口骚扰我的时候，我同阿娘举着菜刀将他赶的摔进了地沟，从此人人都说徐家四娘娶不得，是个脾气暴躁的疯婆子。

我不以为然，反正没想嫁人。

天热起来，我端着衣服去河里清洗，刚将衣物化湿，不近不远的水面就有所动荡，随后冒出一个个头。

我吓得猛然站起。

一人像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缓缓靠岸来，我紧握藏在身后的棒槌，在他从水里站起的同时挥下。

谁知那人没倒下去，而我手腕一紧，眼前被宽厚的手掌盖住。

“全都上岸去，别玩了。”

声音有点嘶哑，却是有力又严肃，好像在哪儿听过。

地上的石子被周围的人踩的作响，直到越来越小，覆盖在脸上的手掌才松开。

可入眼的是男人结实的胸膛，小麦肤色上呈现着深深浅浅的刀疤痕。

我别过脸想要将手抽出来。

“你不记得我了。”

手一顿，抬头瞧了瞧面前这人的模样。

有些黑估摸着是晒的，但五官俊的叫人惊叹，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看久了能陷进去。

可我不记得和这些个男人打过交道，他们不是遭我娘亲追着打，就是离我远远儿的。

“那玉……是卖了吗？”

玉……我想起他是谁了，是那晚帮我的官兵老爷。

此时他眯着眼询问，倒不是追究于什么，更像试探。

“我让我娘放在箱底藏着的，既然你平安归来，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容我先将衣服洗净就带你去取。”

他不做声，我绕过他蹲在岸边搓洗着衣服。

听脚步像是走了，但我没回头。

水面有石子掠过，我歪头瞧，他已经穿好衣服，正靠着树干揣着地上捡的石子打水漂。

“走吧，我洗好了。”

我声音大了些叫他，他丢掉石子将手往侧身擦干净，走来夺过我手里的盆。

刚想抢回来说不用，结果人已经快步走在了前方，我只得小跑着去追。

路上认识我的人见我旁边有个男人，张嘴就调侃：“难怪不要人介绍，原来是自己出去找了官老爷。”

他刚皱眉，我就已经捡起地上的石头重重砸过去。

“哟，做了还说不得，疯婆子。”

那人说着就撒腿跑开，我拍拍手继续往家里走。

到门口时，他将盆递给我不进来，我想叫娘亲去把玉拿来，结果被他拦住。

“你没卖掉，是在等我吗？”

“没有。”

或许我回答的过于快，也过于肯定，他盯着我没了声音，我感觉周围的气压低了许多，忍不住打了冷颤。

“送你了就是你的，你未嫁，我未娶，你家缺男丁，我家缺女眷，所以愿意嫁我吗？”

我看着破了的泥墙，笑着摇头。

“但我想娶你。”

“第一见你哭时就想，北疆打仗时日日夜夜都在想，我以为我回不来的。”

山那边吹过一阵风，炎热的天气忽然凉爽。

我抿着嘴唇想要说我这辈子不嫁人了，他却开口堵住了我的话。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在下褚思胤，祖母唤我六郎。”

“徐四娘。”

听玩他笑意渐浓：“我们合起来可谓是十全十美。”

“你现下不愿嫁没事，等我忙完回来再问，要还是不愿，那我就搬来天天问。”

“反正都盼了五年，不介意再多盼些时日。”

看着离去的身影，我感到无奈。

娘亲要去拜菩萨，我没同她一起，而是去了热闹的街道上溜达。

一名游街的道士拦住我，瞧了瞧我的面相，又掐着手指算些什么。

“姑娘，夜里若遇到妇人求救，可到东边最角落的偏房拿药。”

“你的心善会引你遇到命中相助的贵人。”

看他骨瘦如柴，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就当是祝福，我从腰间掏出两文钱递给他，实在是只能拿出这么多。

他想退回来，我却快速跑开。

忽然前方的百姓聚集在两旁，熙熙攘攘，混着清脆的马蹄声。

我穿过人群挤在最前方，黑色的马背上托着威风凛凛的将领，银色头盔下的脸，那不是褚思胤嘛？

周围的叫声震的我耳聋，好像说什么将军威武。

原来不是小小统领，是个百姓爱戴的常胜将军。

刹那间，目光相对，冰冷的脸上不经意的勾了勾嘴角，惹得一众女子尖叫。

或许那是错觉，我认为那是对着我的笑的。

摇摇头，甩开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去接娘亲的路上，果真是那道士所说，有个妇人向我求救，但不是夜里，是在落日余晖下。

她手中抱着个小孩，似是突发了疾病，焦急的问我那里有郎中。

旁边的有几个漂亮姑娘，想是她带的下人，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纷纷乱了阵脚。

说是小厮去找人了，但还没回来。

想起道士说东边角落有药拿，无论是不是真的，那里确实是离这里最近的地方。

我去敲门，没人应，破烂的门缝低下缓缓滚出一个药品，我忍不住问了句靠谱吗？

“他是食了两两相克的食物。”

“你未见过他人，也未做诊断，怎会知道？”

“天机……不可泄漏。”

说完，再去问，里面却没了声，想着救人要紧，我还是信他吧。

当小孩缓过来的时候，小厮带着村里的瘸腿郎中赶来，嘴里叫着太子妃，我瞬间瞪大双眼，赶紧跪下行礼：“拜见太子妃。”

道士说的贵人，竟是当代的太子妃吗？

手里握着金钗，久久没能回神。

我将这事告诉娘亲，她喜笑颜开：“没准儿是你救了她儿子的命，留着金钗想日后报答。”

“你定是没要她给的那些银两。”

“收着吧，我家四娘心善，会是个有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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