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能力是折腾出来的（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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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无锡人，离上海不远。《博物新编》在上海出版后，轰动一时，风也早就吹到了他们俩耳朵里。
两位理科爱好者听说还有这种奇书，当即决定买一本看看。
这一看，可就不得了。
首先是第一反应，没说别的，就讲了 8 个字——「甚为欣羡，有惬襟怀」。这 8 个字给人一种「小孩拿到玩具」的既视感：太喜欢了，就想把它揣怀里，谁也不给。
第一反应过后，副作用也跟着来了。
对徐寿来说，书里那么多实验方法、工艺制造方法摆在那儿，不动手试一下，心里肯定痒痒。
这个副作用来得有点猛。
徐寿先是做了个小实验来验证光的折射和分色。
做这个实验要三棱镜，徐寿手头没这玩意儿，外面也买不到，怎么办？
前 30 年在手工活上的钻研这回终于派上了用场。没有枪，没有炮，我还不能自己造吗？
徐寿拿出了珍藏多年的一个水晶图章，自己纯手工打磨出了一个三棱镜。再做实验，验出来光分了 7 种颜色。
果然，书诚不欺我。
接着，徐寿又搞了个大动作——造假币，造的也不是本国的币，而是外国的「墨西哥银圆」。
墨西哥银圆在中国俗称「鹰洋」，后来讹称「英洋」，是墨西哥独立为共和国以后于 1823 — 1824 年铸造的，银圆正面是一只鹰嘴中叼着一条蛇站在仙人掌上。墨西哥银圆于 1854 年初入中国，先是在广州使用，后来在全国流传开。
徐寿不是针对墨西哥，他只是为了做实验，或者说为了好玩；他也不是真的做假币，因为他用的原材料是实打实的银子。
徐寿造鹰洋也费了不少功夫。据华世芳记载，徐寿做墨西哥银圆步骤非常烦琐。先是要精心雕块钢板做模子，然后自己掏银子，计算好重量，把银子熔成饼状，放到模子里。接下来，从高楼上用石椎往下砸，砸成银圆的样子，再慢慢做纹路、边花。最后再经多次修改轧槽，最终成形。
这样的墨西哥假鹰洋放到市面上，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大家还都把它当成是新版的银圆。英国传教士韦廉臣从中国离开前，还在徐寿那儿买了几十枚「假银圆」，并把它们带进了大英博物馆。
疯魔只因落后
徐寿自从看了这本书后，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清人李法章《徐寿传》记载，「凡数学、律吕、几何、重学、矿产、汽机、医学、光学、电学，靡不穷原竟委，辄终日枯坐，默不语，唇吻翕张，目瞪视，两手疾书空。」
「每天呆坐着，不说话，眼睛瞪着前方，嘴巴微微张开，只要手里没书就不得劲儿」，这已经是轻度精神病的症状了。
有关徐寿的疯魔，华世芳在《记徐雪村先生轶事》里还说了这么一件事。
徐寿和华蘅芳两人去了上海，读了很多书，回来就互相质证，共同进步，而且买了许多电器，经常做各种实验。
有一次，「先生折纸为人，手握玻璃筒，纸人跳舞，不禁狂笑，莫名其所以然也」。这个折纸为人，纸人跳舞的实验，其实就是简单的摩擦生电，用玻璃棒的静电让纸人跳舞。
这时候的徐寿，已经初露「为科学疯狂」的迹象了。
其实, 没有人知道, 徐寿在看完《博物新编》后就有了一个心结。
这个心结就是，造一台蒸汽机, 做一艘轮船。他曾说，「顾惟泰西格致之学，天文、地理、算数而外, 原以制器为纲领, 而制器之中，又以轮船为首务。」（《格致汇编》序言）在徐寿看来，别的都好说，轮船是关键。
但当时的徐寿有心无力。毕竟, 偌大的中国当时都没有一台国产的蒸汽机, 举国之力都不能办成的事, 他徐寿又能怎么办呢？
这是一种落后的悲哀。
蒸汽机的原型早在公元 1 世纪时就由古希腊数学家希罗造了出来, 后世称作「汽转球」。当时中国还是汉朝。
1679 年法国物理学家丹尼斯·巴本，在观察蒸汽逃离他的高压锅后，制造了第一台蒸汽机的工作模型。当时清军入关不过 40 年。
1776 年，英国发明家瓦特制造出了第一台有实用价值的蒸汽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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