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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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程让的妈，我的前婆婆打电话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她以前对我一直不错，也明事理，算是个好婆婆。

“佳影，我知道现在不该打扰你。但求你体谅我身为母亲关心孩子的心情，你能来医院看看小让吗？”

“医院？他怎么了？”

“他出车祸了，受伤严重，但他不肯配合治疗。”

我思考半晌：“好。”

病房外，老远都听到里面传来的怒吼。

“滚！都别管我！我活该！”

我推开门，一个枕头迎面砸来。

我伸手接住了枕头。

“姐姐？”程让欣喜地望过来，随即又变了脸色，“对不起，我不是要打你的，我以为是……别人。”

我环顾凌乱的病房，拖了把椅子坐下：“别人？是指谁？你爸妈？你朋友？还是公司的员工？”

“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脾气总是那么好，从来不发火。以前，我顾及你的面子，没有说实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是一个成年人，是成熟的大人。发脾气不能解决问题，我认为动不动就情绪爆发的人，只能显露这个人的幼稚和无能。”

程让靠在病床上，表情无措。

“我知道了，你说得对，是我不好，我不该发脾气的。姐姐，你不喜欢我发脾气，以后我改。”

“怎么出车祸的？”我问。

他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老实交代道：“就是，今天开车时，后面有个人非要超车。我气不过，就跟他对着来。我别了他两次，拐弯时没注意到旁边来的车，就撞在一起了。”

“你不觉得荒谬吗？你今年二十五，不是十五岁的中二少年。这种在马路上意气用事，不把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当回事，你认为很酷？”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冲动起来了。姐姐，如果你坐在我车上，今天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你想想，我们在一起后，我是不是从来没做过这种冲动的事？”

程让哀戚地望着我：“离婚后，我才发现，只有在你身边，我的脾气才会变好。你总是那样温柔如水，不急不躁，像春风一样让人感到舒适。再愤怒再暴躁，只要看到你，所有的怒火都能马上消散。”

他回忆起来：“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我打游戏跟人吵架，心情很糟糕。看着你一本正经地跟那人讲道理，说不要讲脏话。你温柔的双眼，脸颊的酒窝，淡淡的笑容，仿佛有魔力一样，能让人平静下来。不管是游戏里的那人，还是我，同时都被你抚平了心情。”

“那时候，我就决定，不能把这个老师赶走了。”

“我要把你留下来，因为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