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破裂与挽留（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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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破裂与挽留

月亮会哄

1

十点了。

那个男人还没从梁柚家里出来。

方律郊靠在冰冷的墙，死死盯着梁柚家那扇紧闭的门。

他不知道自己上来不进去有什么意义？

最终，他拨打梁柚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通。

「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律郊舒了口气。

「姐姐，你在哪？」话音一落，他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厉害。

「刚回到家。」梁柚如实说。

他说：「我想见你，想去找你。」

「现在家里不方便，刚回来，有点乱。」

「没事，我来收拾好了。」

「不用，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梁柚支支吾吾。

从接到方律郊的电话，她感到心慌，有种家里藏了男人，老公要回来了的感觉。

她在紧张什么？

方律郊依稀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男声，呼吸一顿，咬了咬牙：「我在你家楼下。」

梁柚愣住，心想，他在楼下？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方律郊在一楼等梁柚。

那扇门让他遐想无限，想他们在那扇门后面做些什么，度过怎样的夜晚。

他知道不该想这些，不该怀疑梁柚。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越是这样，脑海里闪过的想法越多，有些东西一旦冒头就会生根发芽。

现在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男的还没出来？他是不是留下来过夜？

他没有勇气进去，也不想和梁柚站在门口说话，不然会忍不住冲进去。

夜风阴冷，11 月的冬天虽然不算冷，但昼夜温差大。

天空下起毛毛细雨，夜晚的温度骤降，空气像裹了冰碴。

梁柚下楼匆忙，随意裹了件外套，脸跟抹了胭脂似的红扑扑的，身上还带了些许酒气。

方律郊不置可否，当见到梁柚，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好好抱一下她。

可梁柚在他上前时，却后退半步：「你怎么来了？」

方律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心随着梁柚退的半步一寸寸冷了下来。

他扯了扯唇角，忽然失去了问出口的勇气。

不由想到，梁柚会找什么借口。

会说这是她的朋友？还是……

明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的。

宁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好过捅破，把场面弄得难看。

他也不想试探，当作一切没看到。

方律郊心里酸楚得难受。

「我想来看看你。」他伸手将梁柚耳边的头发别到一边，很快收回。

他顿了顿，找了个话题聊：「荔枝还好吗？」

「荔枝这些天在我妈那又长胖了，当初它还小小一只，现在快成一个球了。」梁柚吐槽，「还有，被我妈惯得脾气见长，唯一好的就是不挑食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停住，一抬头就迎上方律郊的目光。

他静静地盯着她看，眼睛似淋过雨，染了层雾气，眸子黑沉得与夜色融为一体。

梁柚登时觉得心虚。

对视十秒，方律郊避开眼，他看向大门的方向，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句：「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诶？这就走了吗？

梁柚没有多想，注意到外面下着小雨，说道：「下雨了，我上去给你拿把伞……」

方律郊没等她说完，转身踏入雨幕。

梁柚连续几晚没睡好，脑袋迟钝，这才发觉方律郊的不对劲，从他叫她下来到他走，他都没说几句话，不像平时的他。

何况这么晚了他还过来，仅仅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可她根本没告诉他，今天会回来。

梁柚看着那道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她打开手机，有些愧疚。

入目的是好几条方律郊的消息，她都没回复。

换作平时，方律郊一定会抱住她撒娇，问出差累不累，为什么不回他消息，为什么不告诉他她回来了，为什么……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总之及时止损对谁来说都是好事。

梁柚回到家。

看到荔枝蹲在门口，歪着头望望她的身后，又望望她，小表情好像在说：「只有你一个人吗？」

从吃饭的时候，它一直守在门口，怎么叫它都不理。

当时梁柚就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

现在结合方律郊出现在楼下，她大脑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方律郊早就来了，那时候就在门外。

而且说不定他还看到她和周隽沉一起上楼。

所以刚才见到她时，才会表现得和平时不同。

脑海浮现方律郊走前，看她的最后一眼，眼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梁柚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滋味，想给方律郊打个电话。

她止住了，叹了口气，这不是早就做好的决定吗？误会就让他误会吧。

梁柚将荔枝抱在怀里，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望着远处高楼大厦闪烁的霓虹灯。

她在想，什么时候提出分手，越快越好，不能拖。

想要离开一个人就快点，不然会舍不得的。

夜色渐浓，在酒精的催眠下，梁柚昏昏欲睡。

2

她回了房间。

临睡前，她隐隐觉得好像忘了一件事，是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方律郊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在小区公园的露天长椅上坐着。

手肘撑在膝盖上，脊背弓着，整个人颓靡低落。

露天长椅没有遮雨的地方，细雨浸湿他的衣服，冷意从身体传入心底。

他难受得紧，心脏好似被人揪住，一点点收紧。

巡逻的保安路过，手电筒往里照。

一束明亮的灯光照在方律郊身上，将他与黑暗割裂开来。

他眨了眨眼，有液体从眼角滚落，是泪还是雨，他分不清。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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