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林晓浮生（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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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起了欲念。

不白费我束腰一整日，假装不会泅水，缠在他身。

长公主是人精，一眼看出，有人推我落的水。

三两句便问出大概，替人推脱，「将军夫人莫怪，小娘子间的玩笑罢了。」

换了干净的衣衫，我低头称是。

「只不过，你家泊阳这般优秀，为个浣衣女守寡，太不值当。」

阿姐在权贵眼中，什么都不是。

指甲狠狠攥紧手心，我敛眉，把头垂得更低。

「你尽心尽力，为泊阳挑选女郎才是，不要生什么旁的心思。」长公主天家气势，看似劝诫，实则在警告我。

婢女翠云扶着我离开，耳后传来长公主轻慢的声音，「这将军府，老的少的，莫不是中了邪，一个个娶妻为咱们朝廷扶贫？」

宫中的宴会自然不是让你去吃喝玩乐的，我虽有准备，但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到底吃力。

才出宫门上了马车我便脱力地倚在车窗旁，看着还在出神的任泊阳，总归这次收获不小。

他仿佛感受到我在看他，下马，翻身上了马车，动作行云流水，到底是个将军。

我任由他盯着我，直到他忍不住打破沉默，递给我一块剥干净皮的橘子，问道：「明日归宁，母亲可有准备？」

成亲已三日，老将军还在京郊道观，不曾回府。

我面露尴尬，「娘家无人，往后将军府便是我家。」

他却似笑非笑，不知心中有什么盘算，「欸，该有的仪式不能少，我替父亲陪您归宁，别让外头看我任家笑话。」

他这话说的，不容我拒绝。

次日，府外车马，食品十器，皆已备齐。

我这继子，倒挺有孝心。

轿子外，小厮临风禀告，「已查实，夫人家中母亲早逝，父亲行骗入狱，是个苦命人。」

赤色高马上，任泊阳闻言敛眸，「看她可怜，所以我爹大发慈悲，讨她做当家夫人？」

「属下知错。」

临风单膝跪地，「还有一事，十年前夫人随父亲在北地逃难，遇老将军伐羌，救过他们父女性命。」

「报恩？」任泊阳抬眉，嗤笑一声，「驾——」

马车跟着行进，我放下车帘一角。

好好查我，可别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我家在京城西郊，一间夯土房，屋顶雀儿筑满窝。

叽叽喳喳，叫得热闹。

任泊阳下马，抱胸细细打量。

屋里空，只一凳一椅，两个破口的碗。

婢女翠云是家生子，没见过这。

她眼眶泛红，「夫人，以后都是好日子。」

我握着她手，低头欲泣。

这一年，去香云楼吃肘子，都不能啃猪皮，生怕被人闻着味。

街坊邻居哪见过这阵仗，在院外伸长脑袋。

「王叔。」我伸手热情招呼。

「诶～ 」老头精瘦，只敢隔着围墙答话，「可怜的丫头，你的诚心，老天爷看到了！」

我拧眉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咚——」任泊阳袖刀不出鞘，曲肘一砸，泥墙应声碎落大块。

「什么诚心？」他不放过一点可疑之处。

墙外，王叔缩着肩，打着结巴，说我日日去将军庙，宁愿饿肚子，也要给老将军金身供香火。

婶子们连连应声，证明他所说不假。

众人佐证，不枉费我这一年，日日与人拉杂闲谈，交代行踪。

「竟有这般缘分！」小厮临风喟叹。

任泊阳斜睨他一眼，眼中疑虑未消。

「都散了。」临风驱散邻人。

不急。

我拎着漆金木盒，来到后山。

几人跟着我，来祭拜母亲。

小土堆前，我点燃三炷香。

「咚—咚—咚——」在墓前，我重重磕头，草丛野蛇吓得遁走，我滴答着泪花，「晓晓好想你。」

其实土堆里不是我娘，也没有尸骨，只有姐姐一件旧袍。

回忆过去，我情深意切，「以前我挑嘴，馍馍馊了不要吃，你给我掰碎了，泡糖水里，哄我，说是城里的新点心。」

我拿出一碟豌豆酥，「喏。 这才是真的点心，很甜。」

母亲去世得早，于我实在陌生。

父亲到处招摇撞骗，仇家恨他，见我也打。

是阿姐，与我没有血缘的阿姐，用她小小的掌心，托着我长大。

回府路上，翠云怜我孝心，跟着抹泪。

连我的便宜儿子，态度也柔和了些。

但这远远不够。

16 的月亮比 15 还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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