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长绝（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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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往后，陆亓昭不再是为爱而痴的蠢货。

菩提寺下一别，我与沈愿如便好几日没有见过面。

听说是顾有思这回病得特别厉害，夜夜咯血，几次险些没了气息。

沈愿如哭红了眼睛，喊哑了嗓子，日日夜夜陪在顾有思的身边，片刻不敢离开。

陆瑜好多次偷偷看我，却只是欲言又止。

他现在也猜不透我的心思了。

一边和沈愿如筹备婚事，一边又准备着上京任职。

我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这才得空捏了捏疲劳的肩膀。

“陆瑜，去准备一些上好的补品，我要去探望顾公子。”

陆瑜似有不解，眉头拧在了一起。

我笑笑，“去吧，我自有打算。”

陆瑜从小跟在我身边，是个办事稳妥麻利的，不过一会儿便准备好了丰厚的礼品。

我到了沈府时，都知道我是未来姑爷，没有人阻拦，只是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

我视而不见，径直去了西边的院子。

西边有两座院子，一座是沈愿如的，另一座自然是顾有思的。

他们之间，只有一墙之隔。

沈愿如曾说，有次夜里她发了梦魇，半夜哭醒，是顾有思第一时间赶来安抚她的情绪。

她埋怨我，在她需要的时候没能陪伴在她身边。

那时我暗自懊恼，怪自己没能好好照顾她。

现在想来实在是可笑。

我和她之间隔了三条长街，半夜梦魇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在顾有思的院子里，我看到了沈愿如。

她正小心翼翼地把碗里的汤药吹凉，又小心翼翼地喂给顾有思。

最后，还贴心的喂他吃了一粒糖莲子。

她说，“有思哥哥，吃了糖莲子就不苦了。”

顾有思咳了两声，对着沈愿如笑了起来，他也拿起一颗糖莲子喂到沈愿如的嘴里。

他的手轻轻地捧着沈愿如白嫩的脸蛋儿，轻声道。

“有如儿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或许是彼此眼里只有对方，我站在门外许久，他们也没能发觉。

还是沈愿如的丫鬟看到了我，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侧脸看着我。

见到我的一瞬间，沈愿如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连忙拉开顾有思捧着她脸颊的手。

沈愿如从屋里出来，紧紧拉着我的手。

“阿昭，你别误会……我和有思哥哥没有……”

“只是他生病了，身子太弱，我才喂他喝药的……”

“这几日太忙了，我实在脱不开身……”

相对于她慌乱的解释，我就显得格外的平静。

我笑着，“阿如，我理解的，顾公子是你的兄长，于情于理你都该好好照顾他的。”

示意陆瑜将补品递给她的丫鬟，我继续道，“这些都是我府里最好的补品，希望能帮顾公子调养好身体。”

沈愿如僵住，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迷惑和不解。

犹豫片刻，她拉住我的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出现的顾有思打断的。

顾有思被他的小厮扶着出来，还没开口就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只是几声咳嗽，沈愿如便急不可耐地松开了我的手，快速进了屋里拿了一件披风披在顾有思的身上。

她秀眉微蹙，语气里像是埋怨。

“有思哥哥，你病才好一些，怎么能吹风呢！”

顾有思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笑，“没大碍的。”

“如儿，我想和陆大人单独聊聊。”

沈愿如不太愿意的，可她一贯听顾有思的话，便还是乖巧地离开了。

我跟着顾有思进了里屋，见他咳个不停，我就将门窗都关好，免得进了风。

顾有思笑笑，“陆大人有心了。”

我笑而不语。

既然他留我说话，自然该他先开口。

顾有思沉默片刻，果然还是按捺不住。

“陆大人当真要和如儿成亲了吗？”

婚事是沈家筹备的，顾有思自然知道。

可这话问得，还真是让我有些迷惑。

“顾公子此言何意？”

见我装傻，顾有思便不肯再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冷笑一声。

“陆大人莫不是有宰辅胸怀？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对另一个男子日夜嘘寒问暖？”

我故作不解，“阿如说，她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我又何必在意？”

顾有思看我像是在看傻子，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可我和她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她心里最在意的人，是我。”

“陆大人，不如你放手，成全我们。”

我站起身，推开了窗户。

正好，沈愿如就站在不远处，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毕竟，我也不想被人栽赃陷害。

转身，我对着顾有思笑了起来。

“顾公子，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你求你的情爱富贵，我求我的前程似锦。

离开沈府时，天色已经暗了。

沈愿如陪我一起走到回家的路上。

如同往常一样，她挽着我的胳膊。

只是最近她身上的药味越来越重，熏得我头疼。

她先是和我再次解释了关于她亲自照顾顾有思这件事。

“阿昭，有思哥哥身子不好，我又亏欠他，我真的只是把他当兄长……”

我浅浅地笑，“嗯，我明白。”

沈愿如却顿住了脚步，“阿昭……你别这样……”

“我知道你生气，我知道你不高兴……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我保证，等下个月我们成亲以后就再也不管他了……”

我垂眸看着她，浅浅的落日余晖照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双眼更加明亮。

就像是往年的无数个日子里，她也用这样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而我会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感受着她头发的清香。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寻常，我们以后会有一生的时间来做这样寻常的小事。

可是，再寻常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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