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感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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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次被贬的途中，白居易遇到了一位故人。

正是湘灵。

这一年，白居易四十四岁，湘灵也四十岁了，当写意的过往远去，隔着时光的纱，他们的容颜与二十多年前的少年少女重合，像是经历了半生，诉说着钟情。

我们无从知晓当日的具体情景，只是白居易已有家室，二人纵然相爱，也只能叹息一句物是人非。

而历史，也只给我们留下了名为《逢旧》的两首诗。

隔了二十五年的皑皑岁月，他们相拥，放声大哭，让挚情睥睨了时光。

……

有人问，为何白居易此时不带走湘灵？要知道，他们之间的阻碍白母已经去世了啊。

我也疑惑过，也查后续内容公众号 - 胡巴%士/ 过一些资料，说湘灵此时是和老父亲在一起漂泊于江湖，她还信守着与白居易的承诺，并没有嫁人。

而很可能是湘灵看到白居易身边有了杨氏，不愿他因自己而为难，于是诓骗他说自己已经嫁人，毕竟，湘灵一直都是如此卑微地爱着白居易，认真且怂，从一而终。

再者，她恐怕也意识到，他们分别的时间太长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接触的人、瞧见的事，都是不一样的，慢慢地，他们自己也会变得不一样。光是靠年少时的羁绊，是无法维系这份感情的，人生成长的过程总会有这样的身不由己，所以倒不如说，他们若是想真的在一起，白居易当初就不应该搬家。

而对于白居易而言，现在的湘灵，很可能还不如他身边一个亲密的伙伴，她其实是活在他青春的记忆里，而不是现实中，湘灵，只是他的执念而已。

或许他们也曾期待过重新相遇，也曾坚信过未来会有奇迹发生，但这些终究在静默的年华里，悄无声息地沉淀了。

……

白居易在被贬谪九江期间，仕途不顺、心情沉郁，有一次，在庭院晾衣服的时候，忽然见到了一双鞋子。

正是当年离别之时，湘灵赠给他的那一双。

白居易凝视这双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子的布鞋，发了好一阵子呆，然后，写下了一首长诗。

今天在庭院晒衣物，忽而看见从故乡带来的鞋子。

这是谁给我做的呢？唔，是故乡那位邻家少女所赠。

我想起了她诀别时的话语，说要用这双鞋来代表我们爱情的始终。

但愿我们两个人，就像鞋子与鞋带一样，同行同止，相伴一生。

我如今被谪九江，离家漂泊三千里，是为了纪念我的爱人，才把它带在身边。

如今把鞋子拿起来，反复地端详，却只余惆怅。

明明鞋子还是成双成对，人却已是形单影只。

更让人叹息的，是这双鞋子原本多么精致锦绣，可前些天下了场梅雨，上面的色泽黯淡了，绣着的花草也已经枯萎了。

就一如你我之间的爱情。

这首长诗，题目就只有两个字，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批注。

叫《感情》。

……

长庆四年，五十三岁的白居易在杭州刺史职上任满，回京述职，他特意去了符离一趟，想去看看湘灵。

伊人却已杳无音讯。

白居易望向那个他们曾经初识的篱窗，一起依偎的地方，已然白发苍苍的他哭得泣不成声，混浊的眸子里满是爱人的影子。

或许湘灵已经死了，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深秋，没有人会记得她，甚至不知道她的离去。

可白居易多么想问她一句：这辈子你遇到我，后悔吗？

其实湘灵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她呀，早就知道了。

她的大白，只是陪她走到了他力所能及的地方而已。

……

在这之后，白居易变成了个怎样的人，大家想必已经知道了。

他开始学会放荡，整个人骚气得不能再骚气，经常流连忘返于青楼花馆，还公然在家里蓄妓，他说：不得当年有，犹胜到老无。

当年他没有得到湘灵，如今干脆彻底放开，纸醉金迷，把所有的愤懑借肉体的快感全都发泄出去。

看看老年白居易的诗，有些句子简直是公然开车，比如「花丛便不入，犹自未甘心」，能把不举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真的没谁了，这也幸亏是他白居易，若换作其他诗人，分分钟要被封杀的节奏。

泡吧喝花酒就不说了，白居易因为年老体衰，为了助兴，居然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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