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背尸（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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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失踪了。
她在坟堆里被人找到，一夜大了肚子。
外婆嫌她丢人，使劲踹她。
我娘流了一腿的血，血崩而死。
她死后，肚子不泄，反倒像皮球一样，越来越大。
下葬的时候，大雨滂沱，黑蛇出没。
我娘的棺材里不断渗出血，和婴儿的啼哭。
村里的半仙陈瞎子说：「蛇缠血棺，她这是要化凶尸，屠全村！」
我娘小时候家里很穷，常年吃不到什么肉。
她馋肉吃，就大晚上跑去田里逮癞蛤蟆。
村里人都是这么做的，把癞蛤蟆剥了皮，熬出油，用辣椒爆炒，滋味香极了。
后山的老坟堆那边全是蛤蟆的叫声。
我娘逮得起劲，一路往坟堆里走。
等同村人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黑灯瞎火的，谁都找不着她。
第二天，天大亮。
村里人在老坟堆里找到了我娘。
这是一口很久，甚至说不上年代的坟。
坟包边上有一个大腿粗的口子。
我娘的半个身子都伸进坟里头，昏迷不醒。
外婆急得团团转：「快哟，赶紧把我闺女从坟口里拽出来哟！」
大家伙拽着我娘的胳膊，一起使劲。
我娘还是晕厥着的，但肚子却挺得老大。
村里人对我外婆说：「你闺女不检点，被鬼看上了，怀上鬼胎了！」
外婆气得浑身发抖：「胡说，我闺女是黄花大闺女，她都没处过男人！」
不管外婆怎么说，我娘一夜大了肚子，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你个遭天杀的！」
外婆实在没忍住脾气，一脚踹在我娘的肚子上。
我娘被踹醒了。
她睁开眼：「娘，我……我怎么到这里了？」
「你还有脸说？！」
外婆不管三七二十一，伸脚使劲往我娘肚子上踹。
我娘当场流了一腿的血。
那血殷红，蜿蜿蜒蜒地顺着腿一路往老坟的口子流。
隐约地甚至能够看到那口里，露出了一块阴沉沉的黑木棺材。
「娘，我听到这里蛤蟆叫声多，过来逮蛤蟆的！」
我娘翻来覆去地痛叫。
外婆打她更加起劲：「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给我去死算了！」
我娘长得好看，是村里的村花。
村长特别中意我娘，还说要用一头牛来换我娘。
可这会儿，我娘不仅脏了身子，还怀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种。
外婆又恨又怒。
我娘被当成了牲口，被打得浑身是血。
照理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随着血一起流出来了。
可她的肚子不仅不消，反倒越来越大。
村里人都觉得不对劲，想拦我外婆：「别打了，等会把人打死了！」
大家越拦，我外婆打得就越是起劲。
她冲着我娘骂：「我叫你馋，大晚上非得出来！不打死你肚子里的孽种，我还有脸在村子里过下去？！」
最终，我娘被活活踹死。
我娘死了。
她死相很恐怖，眼睛大睁着，身下全都是血，肚子却诡异地高挺着。
外婆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哭。
她一边哭，一边怪村里人：「我闺女死了，都是因为你们！
「你们嘴贱，非得说我女儿怀了孽种！」
村里有个规矩，横死的人得当天下葬。
我娘属于横死。
村里人叫外婆赶紧把我娘埋了。
外婆不肯：「我闺女能值一头牛！可就是因为你们嘴巴碎，害我闺女死了，这下葬的钱，你们出！」
那时候，村里人都穷，寻常除了逢年过节，连肉都吃不上，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我娘出棺材钱？
于是，我娘的尸体就这么晾在老坟堆里。
……
当晚，我外婆在睡觉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起初，外婆不以为意，还问：「谁啊？」
门外传来我娘的声音：「娘，我回来了，我逮了好多蛤蟆，明天熬蛤蟆油吃。」
外婆吓得浑身发抖，躲在被子里不敢说话。
门外敲门声不断。
但声音却是四下四下地响。
都说鬼敲门是敲四下。
外婆心里很害怕，但又觉得是村里人在故意吓唬她。
她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趴在窗户上，从缝里往大门的方向瞅。
门外，果然站着我娘。
我娘肚子已经非常大了，几乎抵在了门板上。
外婆吓得失声尖叫。
我娘听到声音，挺着硕大的肚子，僵硬地朝窗户的方向走：「娘，你开开门啊，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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