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数行乡泪一封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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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读书，去考科举，只有考中了科举，才可以当官，只要当上了官，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抬起胳膊，指向远方，豪气干云地说：「只有知识，才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白居易说：「道理我懂了，可叔父你为何要指着远处？」

叔父说：「就随便指指。」

白居易说：「喔。」

……

从那天起，白居易的人生，不再是漫无目的。原本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豁然开朗的明亮。

他开始发奋念书、刻苦学习，虽体弱多病，却还经常熬夜苦读，年纪轻轻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可他乐在其中。

他也在不停地练习写诗，比如，这一首《江楼忘归》：

据传，清代文人纪晓岚读了此诗, 说：「此香山少作, 转胜老境之颓唐。」

他很疑惑不解，一个少年人，为何会写出如此老成颓唐的作品？

其实正如诗中所述，自从白居易躲避战乱以来, 都已经过了将近十年。

十年了。

当初懵懂无知的孩童, 在不知不觉中，已然长成了一个白衣翩翩、丰神俊朗的少年郎。

贞元三年，除夕夜，白居易守在一盏孤灯前, 撑起病体, 给远方的弟弟妹妹们写去书信：

他说, 突然有点想你们了，睡不着，可我们相隔万里、经年离别呀，我也只好在孤灯前来思念你们一下下。

其实我病了, 很难受, 这除夕夜将至, 我们却天各一方。不过没关系, 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我想, 等到那时，我们一定都各自长大了吧！

兄弟姐妹四散天涯又如何呢？

我在一点点地蜕变, 你们也在一步步地成长, 渐行渐远也不要紧, 我永远都能找到你们所在的地方。

那一年的白居易，十六岁。

他有聚少离多的父亲、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憨厚老实的哥哥、伶俐可爱的弟弟妹妹，以及他心目中，那个有朝一日步入仕途，比肩韦应物、房孺复等人的梦想。

这些, 就是当时少年所拥有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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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刘昫［五代］等撰, 北京：中华书局, 1975。

《新唐书》，欧阳修、宋祁［宋］等撰, 北京：中华书局，1975。

《全唐诗》，彭定求［清］等编，北京：中华书局，1960。

《白居易年谱》, 朱金城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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