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青出于蓝（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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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暗卫身份陪在皇帝身边十余载。
助他从敌国为质到登上皇位。
他转头却要迎娶敌国公主为妃。
只因公主是他的「朱砂痣」。
我心灰意冷，决定假死遁逃。
皇帝被蒙汗药迷晕后。
我专门脱下鞋子放到悬崖边。
竹马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早知这么麻烦，就不下蒙汗药，下鹤顶红了！」
姬珩登基后的第三年，北方传来捷报，我军大破金军。
朝堂上，金国的使臣卑躬屈膝，表示愿奉上黄金万两、绢布万匹、马匹五千匹，以换取和平。
姬珩高居上位，眉眼冷峻，面沉如水。
良久，才轻启薄唇：
「这些东西不足以让朕心动。」
使臣惊惶，匍匐在地。
「臣下惶恐，楚天子有何要求，谨请示下。」
「朕要玉岚公主。」
我站在殿侧奉茶时，清楚地看见姬珩在说这话时眉头微舒，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果然，姬珩放不下她。
玉岚公主，是姬珩心头的「朱砂痣」。
多年前，姬珩还在金国为质时便爱上了她。
以至于姬珩拼死逃回楚国，夺嫡得胜、登基为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攻打金国。
金国没有公主和亲的先例，所以他要打得金国无从招架、举旗投降，派使臣来楚国同他谈条件求和。
他的条件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绢帛马匹，而是让玉岚公主嫁给他。
我将茶杯放到姬珩面前的玉案上，却不慎弄洒了些。
我叹了口气，应是维持着端茶盘的姿势久了些，左肩的旧伤又发作了。
姬珩看了我一眼，倒并未说什么，转而听殿中使臣回话。
「楚天子的要求，臣下定会如实转达我国君主，当竭力满足。」
姬珩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待散了朝，姬珩叫住了尚在收拾茶盘的我。
「阿青，你是不是怪朕要娶玉岚？」
「阿青不敢。」
姬珩伸手扳过我的身子，双眼正视我。
「你说谎。」
我悄然挣脱了姬珩的手，漠然道：
「皇上难道忘了，三年前我们逃出金国时，是玉岚公主在身后冲您放箭。」
姬珩面露不虞，眼神不自然地挪开。
「她不是真的想杀朕，是情急之下为了留住朕，才有了无奈之举。」
好一个无奈之举。
便是这无奈之举，迫得我舍命替姬珩挡下一箭，箭矢贯穿了我的左肩，我自此再也拉不开弓、提不起刀，伤口常年复痛难捱，连茶盘都端不稳。
「皇上既心意已决，又何必问我？我只是个端水奉茶的奴才。」
「阿青，你陪在朕身边十一年，在金国，我们生死相依也熬过来了。你知道的，朕未曾把你当作奴才。」
十一年？
有这么久了么？
如今我也才二十一岁，生命中超过一半的时间竟都陪在了姬珩身边。
我一时恍惚，却又听姬珩说：
「况且，你早就是朕的人了，这些年是委屈了你。等玉岚入了宫，朕会给你名分，封你为妃。」
姬珩的话像猝了毒的针，骤然扎在我的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不必了，阿青自知身份低微，不配要什么名分。」
许是我态度冷漠，惹了姬珩不快，他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是在怪朕？朕初登大宝时，就同你提过要给你名分，是你自己不肯入后宫。」
我是不肯，我以暗卫的身份在姬珩身边待了十一年。
十一年来，我尽心辅佐、护他周全。
我为他挡过明枪、防过暗箭，从北至南，我护他从金国浴血归来，又同他历经宫变夺嫡，拼死蹚出一条血路来，才助他登上至尊之位。
我是喜欢他，可我的喜欢有历经生死的厚重。
我何以甘心，用这份喜欢换一个独守空庭的名分。
我自问并不贪心，只想和从前一样，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位。
所以，我自请当了他身边的掌茶宫女，我以为他懂得我的……
更何况，玉岚明明就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皇上，您还记得从金国逃离时那些掩护您的江湖儿女吗？他们有多少是死在玉岚公主的箭下？您现在要娶当日的仇人，可曾想过他们？」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死得其所。」
姬珩的面色沉郁，双眸染上了寒意，他又道 ：
「我娶了金国公主，也是磋磨了金国的傲气，比要那些金银财宝有用得多。方才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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