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长辞（6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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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三年。

匪首用两条麻绳把我和魏岚捆了个结实，倒吊在崖边，只给顾宴棠半个时辰时间。

半个时辰后，他若见不到北境质子崇烨，崖底就是我和魏岚的葬身之处。

顾宴棠为防有诈，只将令牌交由副将，回去禀明圣上。

自己则留下盯着匪首。

悬崖上的风很大，双方僵持期间，山风时不时夹杂着顾宴棠低咳的声音。

我方才瞥了眼他脑门上的血荫，暗暗猜测他还能坚持多久。

前些日子他就已经由内而外出现病症。

原想他如果能珍惜这最后一次机会。

或许还能残存病体，留条命活到不惑之年。

如若不然，七日而已。

如今顾宴棠只剩最后七日的寿命了，不知道待他临死之际，会不会想起我们曾经发生过的美好？

又会不会后悔立下那般爱重情深的誓言？

不到半个时辰，副将等人把北境质子崇烨带了过来。

崇烨长相极其妖媚，一身艳红袍子衣襟半敞，露出雪白的肌肤。整个人醉醺醺的，像是刚从销魂窝里出来。

「人已经带来了，你最好言而有信！」

「先把她们放了。」

顾宴棠攥着崇烨的后领子，要求匪首先放人。

匪首斜瞪了崇烨一眼，冲顾宴棠讥诮道：「顾将军当初在边关收了我北境诸多城池，亦没言而有信放了我方俘虏。

「如今哪来的大脸这番无耻要求？

「今儿老子心情好，让你一命换一命，小丫头不算，眼下你只能在这二位夫人当中选一个带走。

「就好好选吧顾将军！

「剩下的那个，我们会替将军好好疼爱她的，就像当初你们对北境边城百姓做的那样，哈哈哈哈——」

12

顾宴棠瞪着匪首大笑的样子，目眦尽裂。

噌地一下拔出腰侧的长刀架在崇烨脖子上。

崇烨似乎并没命悬一线的自觉，还在火上浇油，指着我嘻嘻笑道：「选那个，那个肤白腰细。」

顾宴棠长刀架崇烨脖子上，不为所动：「两个都给我放了，没得商量！」

匪首人狠话不多，刀锋直接划过吊着我和魏岚的麻绳。

麻绳瞬间断开一半。

我和魏岚顿时不停随风飘摇，仿佛风再大些就能把麻绳吹断，将我俩吹下去。

顾宴棠瞳孔一缩，面上终于浮现出焦急之色。

「别犹豫了顾将军，赶快把我们殿下放了，然后选一个带走。」

匪首好整以暇看着他，作势要在麻绳上再来一刀。

「救蕙娘，先救蕙娘！」

魏岚身上有箭伤，一直处于半晕状态，许是被山风吹醒，她毅然叫顾宴棠先救我，说完又晕了过去。

魏岚半个身子都是血，我不免有些动容。

可嘴唇张了张，终究没吱声。

我淡淡看着顾宴棠，打算直面他的选择。

原想顾宴棠若选我，我就分身出去救魏岚，不会让她受伤。

然而顾宴棠垂眼思忖半晌，才抬头看我了一眼，面带愧色低声道：

「蕙娘，我……我会尽快回来救你。」

说完他将崇烨往北境匪首方向一推，同时飞出绳爪将魏岚缠绕并勾了过去。

他终究选了魏岚。

我心中的大石顷刻间彻底坠下，往事种种亦尘埃落定。

一众匪徒见此，兴奋地起哄吹口哨大笑。

「这女人的条子可比那使枪的顺多了！」

「回头我定要好好跟这小娘儿们耍耍，尝尝顾大将军曾经最爱的女人……」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

小桃涨红着脸，再也承受不住指着顾宴棠大声臭骂：

「负心薄幸的白眼狼！

「夫人美若天仙给你守了三年活寡，你倒好，跟个癞蛤蟆似的，香的臭的都想要！

「昨儿还在夫人跟前献殷勤呢，蚌精变王八，痴情怨种还真叫你给演上了！

「呸！

「你他娘的就是茅坑里的屎蛆虫……」

眼看顾宴棠被骂得羞愤不堪，脸色越来越阴沉。我想出声阻止小桃继续骂下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噗——

顾宴棠扬手射出的袖箭，正中小桃的心口。

崇烨见状，又吹了一记尖锐的口哨，再次引得众匪尖笑大叫。

「这热闹可真好看啊，自己人杀自己人！」

「顾大将军不愧是东祁战神，大将风范真叫人敬佩！」

13

我怔怔盯着小桃身上涌出越来越多的鲜血，心脏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又砸。

「顾！宴！棠！」

我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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