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梦杀（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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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娘本是发鸠山仅剩的两只食梦兽，靠吞噬梦境为生，因缘际会下化成人形，行走于世间。

阿娘天性纯良，收集的梦境集结成的灵丹能治一切疑难杂症，尤其是梦魇之症。

而我并没有遗传到阿娘的天赋，我顽皮不服教化，结成的灵丹可以窥探梦境、篡改梦境，更重要的是，我还学会了下降头。

「嗣音，你有这等本事是好事，但切忌，不可害人性命。」阿娘教导我。

「知道了，阿娘，你话真多。」

但我没想到，一转眼工夫，我就再也听不到阿娘教育我的话了。

一群身着官服的人，长枪短剑围攻了发鸠山，他们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说是要抓阿娘回去，剖丹剔骨，治疗当今贵妃的梦魇之症。

我们只是灵兽，法力有限，为了助我逃脱，阿娘被他们绑走了。

我一路尾随，从发鸠山北上，来到了一个叫京师的地方。

那里高墙深院，戒备森严。我趁着深夜，靠着和阿娘的心灵感应，终于见到了她。

她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昏迷了过去。我看见那群人，拿着刀，正一刀一刀剖阿娘的灵丹。

「阿娘……」我大叫，打算上前去救她。她似是感应到了我的到来，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说出只有我们食梦兽族才能听懂的话：「嗣音，快逃！

「好好活下去，不要给我报仇！

「你若不走，我死不瞑目。」

我含泪，逃离了高墙大院，临走时，我看见了他们口中所谓的贵妃。

正笑意盈盈，享用着阿娘的灵丹。

我的双眸由浅淡的琉璃色变得猩红，他们的相貌刻在了我的脑中，噬心蚀骨般的恨意如洪水猛兽向我席卷而来。

等我再见到阿娘时，她已经被扔到了皇宫后的乱葬岗。

我是后来才知道，那万贵妃在剖丹治病后，将我的阿娘赏给了侍卫玩弄。

阿娘惨遭多人凌辱，屈辱而死，死不瞑目。

你说，这仇，如何能不报？

只是这万贵妃当真愚蠢，她只知道食梦兽的灵丹能治梦魇之症，却不知若要根治，除了食用灵丹，还需日日用食梦兽的心头血供养，足足九九八十一天。

灵丹只能压制三年。

没有心头血，三年后，万贵妃的梦魇之症，必复发。

所以，三年后，我又下山了。

成了万贵妃身旁的一名丫鬟。

贴身伺候万贵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在后宫发明了一种残忍的刑罚——加官晋爵。

将打湿的桑皮纸，一张一张贴在犯人的脸上，直至不能呼吸，被活活憋死。

凡是不听话的奴才或是长得稍有姿色的宫女，都尝过这种刑罚。我来宫不过月余，已经亲眼见证了 6 名宫女的死状。

原来人类，比我们兽类残忍嗜杀多了。

为了避免自己遭受无妄之灾，我必须未雨绸缪。

我是食梦兽，能窥探人类的梦境，也能篡改梦境。

这天深夜，服侍万贵妃和皇上熟睡后，我化身成兽形，悄悄潜入了他们的寝宫。

皇帝搂着万贵妃白皙如玉的香肩，睡得正香。

我来到万贵妃床前，催动了灵力。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梦，用我们兽族的话来说，「吃了会灵力溃散，灵丹变黑」，她的梦，又脏又黄。

里面要么是她如何用恶毒的手段折磨宫女，要么就是使尽浑身解数勾引皇上。

「呸，呸，呸。」太恶心了，看完她的梦，感觉自己也脏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我在她的梦里发现了一个人——皇后娘娘刘氏。

刘氏是先太后的侄女，世代簪缨，一门三侯。

如果没有她，万朵儿便是如今的中宫皇后。

万朵儿恨她入骨，时刻都惦记着取而代之，但又觊觎她的家族威望，迟迟不敢造次。

上次给万贵妃治疗梦魇之症，趁机给她下了降头。

如今，到了启动的时候了。

我快速地捏了一个口诀，混淆了她的梦境和现实。

皇上和万贵妃睡到早朝结束才起床，宫门口掌事公公急得直跺脚：「陛下，朝中大臣可都等着您上朝！」

万贵妃白了一眼王公公，转头又媚眼如丝地对皇上说：「陛下，您昨夜答应臣妾的事情，可一定要说话算数！」

皇上的神情明显一愣，但很快敷衍道：「算数，算数，朕说话一向一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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