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女主她从地狱来（4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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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裴稷亲了亲我的脖子，手一点点收紧我的腰，低声喊着「岁岁」。

他拂了灯，吻上来，那些男人跃然浮现在我眼前。

我不可抑制地抖起来，不争气地开始哭。

裴稷慌了，他将我抱进怀里，一个劲问我：

「岁岁，你哭什么？你今日受欺负了？苏月眠是不是打你了？」

「岁岁，你告诉我啊，她如果欺负你，我绝不会饶了她。」

裴稷很慌，我在他面前鲜少哭。

便是当初为了给他取药被先皇后打断一条腿，也没有哭过。

他以为我受了欺负，将我整个人抱在他的腿上，如同多年前那般哄我，小心翼翼，是那么爱我的样子。

可我知道，此刻裴稷的心疼是真的，不久之后的决绝也是真的。

从苏月眠入宫那日开始，我们就已经走上了相离的轨道。

诡弥使臣踏上大晟国土的消息传到皇宫时，我的手攥成拳头，眼眶酸胀得像是要裂开。

阿篱钻进我怀里，轻轻拍我的后背：

「你在害怕。」

是，我在害怕。

上一世诡弥使臣来朝，是为了和亲。

裴稷刚刚登基，朝中没有公主，使臣便提出要在后妃中选一位，还指名道姓，这人必须是我。

他们说，只要我答应和亲，便会与大晟签下十年不动武的契约。

而我会嫁给诡弥国主尉迟台，受诡弥礼遇。

可事实是，尉迟台根本没有娶我，他甚至没有见我，我就被抬去尉迟枫府上。

尉迟枫是尉迟台一位弟弟，凶猛异常，视女人为玩物。

他像个野兽一般撕碎了我的衣裳，用牵马绳将我绑在架子上，用鞭子抽我的后背，将蜡烛油滴在狰狞的鞭痕上。

后半夜，他见我半死不活，没有生趣，将奄奄一息的我丢给他门外早就等候的兄弟，又召了几个诡弥国女人进去伺候。

我在破晓时，趁那些男人睡着，衣不蔽体地跑上了山。

可我没跑多久，就被其中一个男人发现。

他叫醒了其他人，像是追逐猎物的猎人，在山间四面捉我。

我自知被抓没有活路，一头撞在树上。

可天意弄人，大概前十几年受过太多磋磨，我的生命力顽强得吓人。

我没死掉，被那群人从山上拖回帐子。

尉迟枫说，不听话的两脚羊就该斩断双腿，可他又觉得没了双腿少了乐子，便拿着割草镰刀割断了我的一双脚筋。

少了脚筋的女人只能瘫在地上，他们嫌弃没了美感，又将我丢去武士营。

那里都是些常年训练、四处打仗的糙汉子，他们不在意美不美，是个女人就行。

我的噩梦在那间马棚。

在那里，我不再是个人，甚至不如马棚里的马。

我开始盼着死去。

在大晟宫里，我和裴稷曾无数次被折磨得濒临死去。

我总是祈祷上天保佑我们活下去，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可我没想到，活下来的代价这么惨烈。

「阿婉，苏月眠去见皇上了吗？」

阿婉的手顿了顿，有些慌乱地回头看我，许久之后开口：

「她……苏妃……今日一早去见了皇上，她哭了好一阵子，皇上下旨……册封为妃……」

册封苏月眠的当夜，我让阿婉早早关了殿门。

有些事心知肚明，实在没必要心存期待。

却不想，我睡到半夜，裴稷来了。

他钻进我的被窝，像从前无数个夜里那般将我紧紧抱进怀里，身子一个劲抖。

裴稷幼时其实很胆小，打雷他怕，漆黑的夜他也怕，就连我发烧昏迷他都怕。

每次他害怕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钻进我的被窝，用力地抱着我。

从前的姜岁会反手抱住他，像是哄孩子那样告诉他：「阿稷，我在。」

「岁岁，你睡了吗？」

裴稷的声音在黑夜里渗透进我的耳朵，我不想理他，便闭着眼睛故作熟睡。

「岁岁，我找不到你了，宫里四处都很黑，我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可是没有你……披霜殿的灯灭了……我找不到披霜殿……四周漆黑一片……」

「你浑身是血……在迷雾里看我……我想走近你……想擦擦你身上的血……可是我怎么都越不过迷雾……岁岁……岁岁……好像越来越失控了……」

「岁岁，我好怕，你别走……岁岁……」

殿内寂静得可怕，裴稷离我那样近，他的喘息声透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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