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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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誉仍然跟张月书信往来。

那大概是一场噩梦吧。

有一日他正在看张月的信件，我习以为常，与他共处一室，正在画今夏的莲花。

等抬起头时，他正用往日猎场里见过的狼一般的眼神紧盯着我，下一秒就把我抱进房里。

我不愿意回想那几日里发生的事，却总想猜测张月信里写了什么。

我是真的恨她了。

为什么呢？

我做错了什么？

我没有求着要嫁给誉王爷，我也没有阻止他娶张月。

即使意识到许多次让我伤心难过都是她故意的，而且并未有过任何悔过之心。可是出于对她父母兄长保家卫国的敬重，我也不曾真的恨她。

只是为什么？

我不是自由的灵魂，我生来就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

我爹爹是个文人，无法带我游历河山。

所以我就该比不上张月招人喜爱。

我认，因为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

可是为什么她自己来了，又自己走了，写了一封信，便要我不知原因地遭受虐待。

并且因此怀了孕。

誉王爷抱着我，开心得像个动物。

我猜测道，或许是给张月的孩子有了着落。

我不爱那个孩子，没人应当爱一个被侵犯而生下来的孩子。

即使他的父亲脱口而出那些真相：

皇上猜忌镇北将军，便要他扣下并监视他的爱女，以便威胁他。

张月说她在边关有心上人，与他做了交易，两年之期一到，待她父亲卸下兵权，她就回边关去，做一个小小的女将军。

所以她不能出事，她若是出了事，皇上和镇北将军怕是不能真的君臣相得了。

他与张月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亲密接触。

我在怀孕的十个月里，听他反复解释这些事，只装作聋子和哑巴，很少回应他。

直到他说起张月在信件中告诉他，草原上的部落勇士，看上了哪个女子，会直接扛进家中，怀了孕便能好好过日子。

我那天没忍住给了他一耳光。

我一字一顿道：希望张月也遭遇和我一样的事。

他又一次泪眼朦胧：我心悦你，翠叶。

他寸步不离守着我，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

有时夜里醒来稍动一下，他便会立马惊醒，把我揽进怀里拍抚。

我总是摸着怀里的金簪，一动也不动。

大夫诊脉时告诉他我昔时中毒之事，他哭得眼皮红肿，不停道歉忏悔，说他那夜太累了，没有注意到我倒下。后来虽知晓整件事，但因为怕我难过，不便提起，于是搁置至今，并且承诺以后时时观照着我，再也不丢下我。

我十分嫌弃，虽早已不在意，却还是忍不住出言刺道：如果她也在呢，你还会不会毫不犹豫奔向我？

他的眼神里流淌着绝望，是那种辩无可辩的、被判了死刑的绝望。

我并不觉得有多痛快，我恨不能跟他同归于尽。

可是他是龙子凤孙，命注定比我更值钱，我不能让我年迈的父亲不能安然终老、长眠的母亲不得其所。

我有时也会想起幼年时的事，渐渐也觉得好似没什么好想的。

一开始就是一腔情愿罢了。

我生下孩子之后，并不想去看她。

可能即使认为我死了，仍然会有人说我不是个好娘亲。

可是让我去爱她，就如同去爱一头钻破我身体的血肉降临世间的带着张月和赵誉共同的印记的小怪物一般。

我做不到，于是也不管别人如何评说。

我也做不到恨她，我只是对赵誉有那么一些信心，这是他渴求了那么久的孩子，他会一直对她好。

我知道誉王爷一定会疼她。

无论是因为他口中对我的爱慕，还是他对张月的承诺，我都笃定着，并不愿意去想别的可能。

我在去金陵的水路上遇到水匪，又被几年前遇到的禁军统领救了一次。

我记得他叫傅深。

他一路护送我和袅袅到金陵，我才知道他辞官归乡，恰巧也在金陵。

他说不如做些生意，看宫门太苦了，俸禄还低。

我深表认同。

改头换面之后，爹爹带我去看了娘亲，我在家中待了半年。

傅深时常过来找我爹对弈，也不知道一个武将如何懂那么多。

有一日爹爹走棋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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