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水鬼》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我是黄河边上的捞尸人,被批天生鳏夫命。
师父的老友说我命中会有三任妻子,可惜都不得善终。
我不信。
直到遇到我的初恋。
她成了和我一样的「水鬼」。
十岁那年,我跟着师父学捞尸手艺。
师父的老友故意吓唬我。
「你这娃子命恁硬还学捞尸,怪不得命里的三任妻子都被你克死。」
我当时虎,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口出狂言。
「那我终身不娶不就是行了?」
师父当时见我发下如此重誓,闷笑着磕了下烟杆。
「东子,希望你长大后还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我气得跺脚,怪他不相信我。
「哼,男子汉说到做到,我才不会食言。」
长大后,我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
倒是想食言。
可周围姑娘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们不是嫌我八字硬,就是嫌我捞尸晦气。
村里和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几个同伴,娃娃都已经生了两三个了。
我身边却连一朵桃花都还没出现。
为此,我经常跟师父抱怨。
「老头,你那个老朋友不靠谱,说我命里有三任妻子,可一任都没出现。」
「不会等到她们出现时,我已经到了和你一样,胡子都白了,硬都硬不起来了的年纪吧!」
师父每次听后,脸都涨得通红,提着还冒着火星子的烟枪追着我打。
但我撒丫子跑得飞快,他每次都打不到我。
自古以来,捞尸人又被叫作「水鬼」。
初恋出现的这年,正好赶上我彻底接过师父的班。
我师父是家喻户晓的「徐老鬼」。
我则被大家喊作「徐小鬼」。
除非很熟悉的人才会喊我小名「东子」。
这天,我的老爷机上打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对面张口就是「东子」。
我听得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出这人是王强——我在县城上初中时的同学。
初中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就断了联系。
这次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我的电话找到我。
开口竟然是让我去死人湾捞他的未婚妻。
这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更吃惊的是,他的未婚妻叫谷夏。
只和我的相好谷春有一字之差。
捞尸最忌讳打听死者家庭隐私。
即使我抓耳挠腮地好奇,王强的未婚妻为什么会想不开跳河自杀,我仍是忍住没多问。
他家是开超市的,给的报酬很丰厚。
一想到捞完这个人头,我就能凑够钱给谷春买条金链子戴戴,我就干劲十足。
王强未婚妻跳河自杀的那片区域我知道,就在 S 湾上游。
而 S 湾是有名的死人湾,弯弯角角的地方容易卡住沉尸。
水流不湍急的情况下,上游漂下来的尸体一般都会在这块打着转儿停留几天。
他未婚妻是前天夜里自杀的。
那大概率还在 S 湾。
今天晴空万里,不打雷、不下雨,是捞尸的好日子。
和王强打完电话,我撑着师父的老破船在河上巡视。
但没想到在距离 S 湾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船头那只被捆住双脚的大公鸡突然狂躁起来,「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我眯缝着双眼向左前方看去,隐约看到几里开外有物体顺着水流在往这边靠近。
速度还不慢的样子。
拿望远镜一看,竟是一具女尸。
女尸头发密密麻麻地呈圆弧形披散在水面上。
不仔细瞅还以为是一团水草。
随着女尸靠近,船头的公鸡挣扎得一下比一下厉害。
我顿感不妙,再看,这女尸竟然呈一定倾斜角度直立在水中。
更为可怖的是,她身上还穿着新嫁娘才会穿的大红色秀禾服。
纵使我八字硬到鬼都怕,但我心里还是直犯怵。
捞尸这行有规矩。
红衣女人不能捞。
水中立尸不能捞。
就算勉强捞起来了,对于接触过她尸体的人来说也是大凶。
沾染了尸体身上的煞,轻则疾病缠身,重则搭上性命。
踌躇再三,我决定推掉这活儿。
王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喉咙嘶哑地问我为什么。
我解释了一通,刚说完「我惜命!」,他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东子,求你,你就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上帮我再捞捞。」
「我可以加钱,十倍、二十倍都行。」
「求你了,东子!」
我听着他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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