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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寒露草吧,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种不错的可以祛除火毒的疗伤药草。”
伸了个懒腰,美杜莎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怅然。
“你以为我们蛇人族在塔戈尔沙漠待了千年,一直受到火毒侵扰,就没有想出一点儿应对办法?”
“沙漠中不是没有绿洲,自然也是生有些药草,只不过……绿洲是少数的,而能生长出这种药草的绿洲就更少了,每年我蛇人族也只能采集到三片寒露草。”
“这点数目的寒露草于蛇人族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即便是身患严重火毒的族人也都拒绝了服用寒露草,理由是寒露草太过珍贵,理应……理应由我优先服用……”
玉手缓缓握拢,紧攥,虽然美杜莎的神情依旧是那般冰冷平淡,但萧炎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美杜莎话语中有几个字发出了颤音,显然她的内心并不是如其表面一般平静。
伸手握住美杜莎的手腕,萧炎清楚地感受到那只清凉手腕微微抽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抽出去,她应该也是需要安慰的。
“这说明你的族人很爱你,所以才会想将最好的都留给你,你不需要有负罪感的,因为你也爱他们啊,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吞噬异火进化寻求转机。”
“这不一样,我与他们不一样,生而为王,职责所在罢了……”美杜莎淡淡道。
“啧啧……听听,你自己听听,这句生而为王你说得多少有气无力,多少幽怨,简直跟个怨妇一样。”萧炎笑道。
“你!”睫眉一竖,美杜莎就欲发作,不过很快这丝不满与微薄怒气就是散去,不,或许该说是怔愣无措不知如何发怒更为准确。
将美杜莎抱在怀里,萧炎声音柔和道:“没有人是生而为王的,一切的王都是建立在有人信奉他为王的基础上的,是他人强加在你自己身上的责任与义务。”
“你愿意做他们的王,愿意接受这份责任与义务,那他们作为信仰你的子民,自然也是该尽到身为子民的责任。”
“这是一份双向的契约联系,你不欠他们什么,不要一直用最严格的要求去标榜自己,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可……真能无愧吗?”美杜莎忽地出声道,“以我的实力火毒奈何不了我,而就只是为了让我不受火毒侵扰可以专心突破,每年就要多出三名族人因此死去……”
“不……你这不是愧,你只是累了。”
轻抚着美杜莎的脑袋,萧炎语调越发温柔,“你不是圣人,一直用严格的要求去要求自己做到完美,然而看着族人的生活依旧没有得到什么本质的改变,要死的依旧死去,你对自己有些失望,有些无力,累的不是身体,是你的心。”
“多给自己一些宽容,一些自由,告诉自己:我已经尽力了,我做得很好了。对,就这样偶尔放空一下自己,你会轻松很多的。”
“其实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萧炎话锋一转道。
双手捧住美杜莎的脸,拇指按在美杜莎嘴角,微微上提。
“别一直一副死瘫脸,你笑起来很美,哪怕只是冷笑。”“……”
看着萧炎对自己微笑,美杜莎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不是萧炎不太一样,而是自己对萧炎的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常人眼中萧炎平淡无奇,但在她眼中,萧炎身上仿佛发着光亮。
唇角不自觉上扬些许。
“把你的脏手给本王拿开,全是汗,恶心死了。”
……
“我要去的可是加玛帝都,你跟去真的没问题吗?”看向美杜莎,萧炎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美杜莎两眼微眯,“如今我已是突破至斗宗,即便是那加刑天见到我也得客气三分。”
“呃……那还有七分呢?”萧炎脑子一抽问道。
掌心中青色莲形火焰跳动,美杜莎一笑道:“自然是畏惧喽。”
掌心中莲火收起,美杜莎神情认真了几分,“事实上不论你会不会去加玛帝都,我都是要抽空去一趟的,关于我族人能否迁离塔戈尔沙漠的事我得和他商量一二。”
“他最好是给我这个面子,当年罗轲一族的事我可都还没找他算账。”
看着美杜莎,萧炎一叹道:“关键不是皇室统治者答不答应,而是加玛国人对蛇人族接不接纳,否则即便加刑天一个人同意,蛇人族与加玛国人间的矛盾纷争也不会止息,得让他们切身感受到,你们与他们是一样的。”
扭头看向萧炎,美杜莎淡淡道:“这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才会选中你,我相信蛇灵先祖的预言,也相信你,你会成为蛇人族与人类之间的纽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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