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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节 我死后全家追悔莫及(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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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管好自己就行,章姗在这儿,我又不会亏待她。

「用得着每周打个电话来问吗?

「她病了,接不了电话,你要没事就挂了吧,别浪费钱了。」

这是我,睡着前听到的只言片语。

再我醒来后。

房门被打开,露出妈妈哭得有些红的眼睛。

我看着我良久,有些于心不忍道:

「起来收拾东西回趟老家,你奶奶没了。」

我脑袋空白一片。

看着她唇瓣翕动,后面说的什么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一下床,身体就软的跪倒下去。

被妈妈扶起来后,我身体就像突然充满了力气。

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我。

回老家,看奶奶!

再车子李熟悉的街道越来越近。

我居然生出股抗拒抵触的情绪。

我似乎终于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了。

哥哥姐姐们昏昏欲睡。

爸妈沉默不语。

我捂住嘴无声大哭。

我看着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奶奶静静躺在竹床上。

神色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我跪在她跟前摸摸她粗糙枯瘦的手。

冰冷的。

我又摸摸她的脸。

还是冰凉的。

旁边的婶子把我拉开:

「别哭,不然你奶奶会舍不得走的。」

我忍了又忍,胸闷气短。

浑身软得像面条一样。

被婶子架着扶坐到椅子上。

为了避免哭出声,我只能用一声又一声长叹遏制。

最后一程,奶奶得走好。

据说奶奶是雨天路滑,又眼睛老花,看不清路。

下坡时一脚踩空,就这样去了。

旁人安慰我。

这算是好事,最起码老人走时没那么遭罪。

可我只呆呆的。

脑海里全都是悔恨。

为什么要和奶奶约定好去小卖部打电话?

为什么今晚不接电话?

为什么不常回去看看她?

为什么……

为什么?

最后我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10

我吸了吸鼻子。

摸了摸墓碑。

奶奶今年满一周年了……

我像和小老太太说悄悄话一样小声道:

「奶奶,我今天带了个大男孩过来。

「他处处帮我,我挺喜欢他的。

「您帮我掌掌眼。」

早先我让祁天佑在外面等我。

腾出个只有我们婆孙的二人空间。

现下我朝着不远处挺拔的身影招招手。

祁天佑也抱着捧菊花放下。

他和我站在一起。

声音格外温和:

「奶奶,我叫祁天佑,是珊珊的……好朋友。

「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珊珊的。

「再告诉您个好消息,珊珊成绩优异,有保送清大的机会。

「珊珊是一个努力又聪明的小姑娘,您一定要保佑她。」

我泪眼蒙眬地看着他侃侃而谈。

模糊的视线内,他偏头朝我微笑。

抬手将我的泪水擦净。

11

回去的旅途上。

祁天佑认真地问我: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有没有什么心愿?」

我垂头仔细想了想。

「我想去看北极星。」

小时候奶奶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能成真。

如今我依旧相信这个纯真又美好的传说。

如果有可能,我想去最漂亮的流星雨下祈祷。

祈祷下辈子我再成为奶奶的孙女。

希望祁天佑能健健康康事事顺心。

我只是随口一说的愿望。

却不想沉默良久的祁天佑郑重道:

「我带你去。」

我愕然地看向他。

却不知他何时眼圈红了。

我要退缩的话滞在喉头。

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我重重点头。

12

爸妈听我说要出去旅行。

他们持反对意见。

妈妈劝我:「珊珊,别折腾了,事事以身体为先啊。」

爸爸严厉地蹙眉:「你简直不知轻重,你还嫌你活得久了?!」

他一语落下,客厅落针可闻。

章懿抿抿唇,解释道:

「爸爸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关心则乱。」

我淡淡抬眸,神色平静:

「我知道,我没几天好活的了。

「余下的日子,我只想自在些,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而不是被困在家里或者医院等死。」

我坚定的态度令他们陷入沉思。

我也给予他们缓冲的时间。

转身回了房间,二话不说地开始收拾东西。

我知道,他们会同意的。

也许是出自愧疚心。

也许单纯是看我可怜。

再晚上的时候,妈妈就进了我房间,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依旧拒绝了他们陪同的提议。

两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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