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我死后全家追悔莫及（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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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有空，一定特意拜会。」
一群人简单寒暄后。
祁天佑提着我的背包，带着我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将一束黄菊摆放在奶奶的墓碑前。
碑上的小老太太笑得慈祥。
我才扯起唇角，眼泪就大颗大颗的砸下。
明明来之前就告诫过自己不要哭，不要让奶奶担心。
可每次来看望她，我都能泣不成声。
我席地坐下，脑袋靠上墓碑，就像靠在她的肩膀。
我喉头发紧，与她絮絮说着话：
「奶奶，我很快就来陪您了。
「可能来不及参加高考了，没办法替您争光了。」
我擦擦泪，哽咽着说：
「我好想你呀……
「你这个狠心的小老太太，为什么从不来我梦里见见我？」
爸爸妈妈生下龙凤胎后本打算封肚。
毕竟得响应国家少生优生的号召。
却不想一年后又阴差阳错地有了我。
妈妈曾喝了药。
以为彻底把我打掉了。
却不想我硬是顽强，野蛮生长到不足八个月。
许是创业实在太苦。
我被早产诞下。
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爸爸妈妈并没有多喜爱。
我只在妈妈怀里待了半个月。
就被妈妈甩给了在乡下种地为生的奶奶。
我还没断奶的时候，奶奶就会抱着我走街串巷的去讨奶喝。
然后再放下两分钱。
再我长大些会，咿呀学语的时候。
她就用背篓把我背在背上，边犁地边教我说话。
她教我喊「爸爸，妈妈」。
可我却偏偏开口第一句喊的是「婆婆」。
春去秋又来，我约莫到了顽劣的年纪。
跟着小伙伴们满山疯跑。
胆大些的孩子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我就在一旁放哨。
避免他们被家长逮个正着。
有时候捞的小鱼，大家就按功劳分。
每每分给我的都是最少的。
可我却心满意足地捧着半死不活的三条小鱼往家跑。
听见婶子倚在我家门边。
边嗑瓜子边对坐在檐下补衣裳的奶奶说。
「不是我说，你见谁家丫头片子上学读书去的？
「就你宝贝得紧，这么大了，还不会上山割猪草。」
她的瓜子皮磕的零零碎碎落了一地。
「我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家囡囡聪明，一个顶你们家十个耀祖！好好读书将来会有大出息。
「我愿意拿她当宝贝！
「你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抓紧带你家耀祖去看看赤脚大夫。
「这么大了还会流口水，别晚了点害了你宝贝孙子一辈子！」
我看着气势汹汹的奶奶毫不客气地回怼诋毁我的婶子。
她身上破旧的枣红的袄子就像面雄赳赳气昂昂的旗帜。
彰显着她的胜利。
她总是会还价许久。
老板实在争得口干舌燥败下阵来，这才让步。
原来是给我做新衣裳了。
奶奶满意地笑，毫不吝啬地赞美：
「囡囡真好看，像个年画娃娃，以后肯定有福气。」
我蹭着奶奶的怀抱：
「福气给奶奶。」
再长大些，我的成绩总是镇子里拔尖的。
我一直是奶奶的小骄傲。
她和哪个婶子交谈，都忍不住朝对方炫耀我。
比如：
「我家囡囡又考第一啦，老师都夸她好多回了。
「也不是我会教，全靠这丫头能吃苦，爱学习。」
有的婶子不乐意听，就会故意刺奶奶：
「你儿子怎么不回来看看你们婆孙啊？
「他不是出息了吗？听说在外面赚了好多钱，寄点给你用了吗？」
见奶奶哑然，像只战败的公鸡。
又有另一个婶子笑道：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叫负心最是读书人！
「一个女孩子再会读书，到头来还不是嫁到别人家去了？
「别到时候又捧出个大学生，转头又不管你了，那晚年晓得几凄凉哦。」
听到这，我背着布包跑过去，抱住奶奶。
「我一定会管奶奶的！我会接奶奶去大城市享福的！」
奶奶笑起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囡囡好好读书，奶奶等这一天……」
可是奶奶……
你说话不算话。
你抛下我走了。
没有给我接您去享福的机会……
那是周天的一个雨夜。
我莫名地高烧了几天。
感觉自己是个烧开的热水壶，咕嘟嘟往外冒着热气。
奶奶最后打来的座机电话，我连下楼去接的力气都没有。
只听见妈妈不满地抱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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