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我死后全家追悔莫及（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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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 年，我确诊胃癌早期那年。
我拿着一纸诊断书，跪在父母面前，求他们带我去看病。
妈妈说我为了骗钱无所不用其极。
哥哥姐姐唾弃我不自尊自爱。
唯独我的校霸同桌，将我带去医院治疗。
可惜已经拖到了癌症晚期，没几天好活的了。
我伏在洗手台上呕吐不止，胃像被拧成了麻花般，剧烈地疼。
鲜血大口大口的呕出，染红了洁净的池面。
章懿满清脆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
「章姗，你不会按捺不住和祁天佑那个了吧？」
大理石桌上传来碗碟碰撞的响声。
章嘉树不分青红皂白训斥：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上赶着往男人身上贴吗？！」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顿，我连忙打开水龙头，可为时已晚。
大片刺目的红令程澜女士，愣在原地。
我捧起急促的水，泼在脸上。
洗去方才痛苦的生理性泪水，和嘴唇上残留的血迹。
我尽力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保养得宜的程澜女士，目光错愕地望着我。
眼眶通红，似有泪花闪烁。
我又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瘦削苍白的脸庞，单薄孱弱的身体。
无一不在宣告着这具躯壳大限将至。
我第一次看见妈妈为我哭。
她捂唇抽泣，惊动了餐桌前用餐的兄妹二人。
他们匆匆赶来，对我怒目而视。
我的哥哥吼我：
「你又做了什么事惹到妈了？」
妈妈胡乱擦了脸上的泪水，牵着我的手要往外走：
「珊珊不怕，妈妈带你去看病。」
我站着不动，觉得她虚伪至极。
一年前，我忐忑地拿着体检报告给爸妈看。
爸爸神色沉重。
妈妈却不以为意，训斥我为了骗钱无所不用其极。
我给爸妈下跪，哭着说：
「我打欠条，等我以后能赚钱了一定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求你们了，爸，妈，我想活下去！」
妈妈骂我晦气，偏就认定了我是跟着祁天佑学坏了，专门来骗钱的。
哥哥姐姐一脸不善地羞辱我。
说我是乡下来的土丫头，带了一身坏毛病来。
说我就算有病也不会带我去治，干脆病死好了。
我被他们推出家门自我反省。
可我越想越不明白。
哥哥姐姐每个月有固定一千的生活费。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而且在最需要他们经济帮助的时候被狠狠唾弃。
病情恶化至此，他们不就是最直接的刽子手吗？
思绪回笼。
我目光逡巡过一大家子或悲伤、或惊诧、或懊悔的神情，忍不住发笑。
我抽出自己的手：
「胃癌晚期了，来不及了。」
我疲惫地往自己住的客房走去，不再理会他们：
「我好累，都别来打扰我了，好吗？」
合上门。
我像只虾米般蜷缩着躺在床上。
身体的痛楚才得以缓解一点。
本打算闭目养神，却不想直接昏睡了过去。
我中考考上了县一中。
大队派来的代表敲锣打鼓地在奶奶家门口放鞭炮。
满村人都围在一起凑热闹。
恭贺讨喜的吉祥话说了一箩筐。
直说我是章家村顶有出息的姑娘。
说我奶奶懂教育。
儿子下海经商后名声大噪，成为首屈一指的大老板。
小孙女又是不可多得的重点大学苗子。
土窝窝里养出来的都是金凤凰。
小老太太乐得见牙不见眼。
酒席摆了三天三夜。
在我即将启程去县城读书的前夜。
奶奶将塑料袋里外三层包着的两百元交给我。
看着床板上堆在一起的一分一毛。
我眼眶热得厉害。
「乖囡囡，去县城里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和哥哥姐姐好好处。
「最要紧的是学习成绩万不能落下，奶奶还等着给囡囡大办升学宴呢。」
我喉咙发紧，将钱推回去。
明明尚未离别，可对小老太太的不舍却达到顶峰。
我撒娇着钻进她怀里：
「奶奶……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呀？」
奶奶枯瘦苍老的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每星期天都会去小卖铺，用座机给囡囡打电话的。」
「好。」
我依恋地蹭蹭她的肩膀。
奶奶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变老，比记忆里的她矮小了许多。
我的父亲，是风光无限的大老板，可对奶奶并不慷慨。
他甚至不愿意花点钱为自己的母亲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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