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妈妈，我不要你了（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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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支教老师，长期在偏远地区工作。

她爱大山，爱她的学生，唯独不爱我，她让我成了一个留守儿童。

她的学生患上肾病，她让我捐给她的学生一颗肾，可她却在手术后彻夜守着她的学生，也不理会我痛苦的哀号。

后来，我上大学，妈妈介绍她的学生当我男朋友，而那个人人面兽心，将我打进医院。

我妈却求我再给那人一次机会，说她的学生本性都好，不应该年纪轻轻坐牢。

她的要求我从来都满足，我希望她能关心我、爱我，可是从来没有。

后来，我对着别的女人喊「妈妈」，她却彻底破防，求我别对她这么残忍。

可我伤透了心，亲口对她说——

妈妈，我不要你了，割肉还母，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我六岁的时候，爸爸生病去世，料理完爸爸的后事没几天，妈妈就要回山区工作。

妈妈说山区里的小朋友很可怜，学习资源紧张。

她回来好几天，那些小朋友就要落下一截功课。

可我那时候才六岁，爸爸死了，妈妈却要离开，我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衣角，哭得满脸鼻涕乱飞。

可她只是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把我交给邻居奶奶，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离开了。

邻居奶奶是个七十岁的独居老太太，儿女不孝顺，又没有经济来源。

我妈给了她五百块，说好了这是半年的价格，过年的时候回来再结一次。

老太太脾气不太好，还耳背，我经常要讲话很大声才能让她听见，只是她有时候就是故意不理我。

她不喜欢小孩，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别的小孩，有时候她坐在楼下，有小孩经过还会故意吐痰，恶心别人。

在我爸离开的那一阵，我整宿整宿地做噩梦，睡着睡着就流泪，说梦话。

这时候老太就忽然能听见了，她敲着我的门，用方言吼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捂着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只能默默地流泪，哭得累了就睡着了。

而第二天，还得顶着红肿的眼睛爬起来去上学。

老太是不会送我去的，所幸学校不远，我迈着小短腿，走去公交车站，能直达学校。

这条线，我爸在离世之前，带我走过很多次。我都记得流程，我的小存钱罐里放了好多硬币，都是我爸攒进去的，总共三百枚。

爸爸说，今年的花完了，过年的时候妈妈回来会再给我的小猪存钱罐放满的。

我也这么以为，从秋天就期待冬天，等着妈妈在过年的时候回来看我。

可是，那年冬天，妈妈没有回来。

妈妈没有回来，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她的学生想请她到家里过年。

那头她说得很急，就要挂断电话，邻居老太却抢过我手里的老年手机，开口就是要钱。

可妈妈说她现在没钱，因为她的钱都拿去给学生买吃的补身体了。

邻居老太骂骂咧咧，妈妈却只是要求她再照顾我一段时间，下个月发了工资就找人带过来。

「你要有奉献精神，孩子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的学生喊我了，我要过去了。」

挂断电话之后，老太太又试着回拨了好几次，可我妈妈都没有接。

而老太太的怒气没处发泄，就只能报复到了我身上，她拿着拐杖，追着我敲我的脑袋。

冬夜里，外面鞭炮声齐鸣，灯火通明，可老太家里断了电，断了水，还没有火。

我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这还是去年买的，已经不那么暖和了。

我和老太在房间追逐着，直到她累了，就关门休息，而我掀开被棍子抽打的手臂，已经红了一片。

麻麻痒痒的，就像是我已经生了冻疮的十根手指，也是麻麻痒痒的。

那天是除夕，没有年夜饭，也没有爸爸妈妈，我缩在被子里，眼睛一闭一睁，又是一天。

只是新年头一天，我去敲老太的门，给她拜年，她并不理我。

我撇撇嘴，也不理她了，钻进被子取暖，可直到中午，老太也不给我做饭，我知道她很生气，于是就从盆子里找了些前几天的剩饭。

温度很低，稀饭也冻得硬邦邦，配上小咸菜就是一顿饭。

我吃完后，见老太不出门，也给她留了饭放在了桌上，可她还是没出来。

一连三天，我冻得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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