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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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明为龙主，父母皆曾在魔尊麾下。

对于魔气的抵御度，远比常人更低。

这才是他极易被蛊惑的原因之一。

他若随行，不知是护佑，还是被魔气蛊惑与我为敌。

这也是他愿意听从我的意思待在药峰的原因。

离开前我同他说：

“此役凶险，若我不能平安归来。”

“日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不用受契约桎梏。”

希望穹顶重铸后，云明今后的日子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

他瞧着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依旧淡笑着：

“我等你回来。”

“一日结契，此生你都是我的契主。”

此行，我独自一人来到穹顶边界。

师姐意图追随我到外围护佑，被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

因为上次的十五，门中长老执意同行。

他们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行诀过程中即便师姐发现异常，也来不及阻止。

我决意以身修补穹顶，去意已决。

穹顶边缘眼前***开的裂缝翻涌着魔气。

我似乎已经能穿透浓重的魔气窥见钉在神之柱石上无法动弹的魔尊。

不敢想象若里面的魔物和魔尊挣脱桎梏从里面逃出来，人界和宗门又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你又来了。”

“放弃吧，现在的你炼不出五色石。”

“我看得见你的记忆，你投身为人，七情六欲曾叫你痛不欲生。”

“不如将吾放出去，吾将那些苛待过你的人族都杀了。”

魔尊在里面挣扎，循循善诱的话语传入我的耳中。

裂缝中似有隐约幻象显露。

幻象中十五岁的我被生父卖入风尘抵债。

因为戳瞎了恩客的一双眼被嬷嬷打断了一双腿。

楼里的姐姐一路背着我，跑到了蓬莱山脚下。

她将一袋雄黄粉急匆匆塞到我手里。

她说听说山上有仙人，但百姓们从来只见过猛兽。

她让我往山里爬，楼里的打手不敢进山。

后半生如何，就要看我自己的命数。

后来我咬着那袋雄黄粉，昼夜不敢停歇，爬到半山腰。

那袋驱虫的药粉却引来了山中猛兽。

猛兽将我咬得遍体鳞伤。

魔尊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瞧，世人害你、憎你，就连最信任的人也辜负你的信任。”

“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护着他们做什么？”

我漠视着眼前的一切，他自以为能将我蛊惑。

但其中大部分记忆，已被我忘却。

我在那山中被师姐捡了回去，她教我大道忘情却非无情。

世人或许害我、憎我、弃我。

但依旧有护我、爱我、教我之人。

我自万物中窥见万物，自众生中窥见众生。

从万物中来，去往万物中去。

活于众生，终究归于众生。

在魔尊的蛊惑声中，我闭上双眼，以自身血肉为炉。

周身燃起熊熊真火，将我吞没其中。

我能感受到炙热的火焰将我逐渐吞噬消融。

能够感受到外围师姐与长老们震惊地制止。

但以我一人之身，救万古众生，我始终觉得值得。

我逐渐融入穹顶，在魔尊的嘶吼声中，缝隙逐渐愈合。

天地间的魔气也悉数回到缝隙之外。

这次我护住了所有人，唯独我自己。

五感消失的瞬间，我似乎听见人界草木新生的声音。

以身殉道后，我的魂魄残存在这世间***。

我看见宗门之上挂起白绫。

师姐隐去了额间神纹，一如往常般巡视人界与穹顶。

归远不再嘴毒嘲讽天赋不佳的弟子。

宗门弟子满门戴孝。

山门前供奉着我的石像。

他们说，蓬莱山曾经有一位神女。

以身殉道，护佑苍生不受魔气侵扰，不受魔族屠戮。

我看见药峰上的雪常年未化。

坐在院子中等待我归来的云明。

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化作了石雕。

若干年后，我***的魂魄忽然在人界醒来。

今次没有苦难与磨砺，路途一切顺遂。

我瞧见人界百花盛开，草绿树枯。

一岁一年，我背着单薄的行囊，拖着沉重的身体，在十五岁那日爬上了蓬莱山。

我站在半山腰的结界前，避开了所有山中猛兽。

半只脚踏入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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