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绝不回头（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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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沈家的时候，我只带了很少的行李和我孩子的骨灰。
今天是沈知安和他白月光结婚的日子。
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我。
保姆将我用过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箱，因为这个家很快会迎来新的女主人。
登机的最后一刻，我拨通电话，却没有人接。
其实，我只想说：
「沈知安，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飞机起飞时的失重感让我有些眩晕，我紧握住扶手，压抑自己的恐惧。
我一直都恐高，可现在突然发现，原来只要忍耐，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我已经忍了五年了。
我旁边坐着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他们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讨论着度蜜月的打算。
女孩中指上的戒指简约大方，和男孩正好是一对。
我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仅没有戒指，没有婚礼，也没有名分。
我以地下情人的身份在沈知安身边待了五年。
大概没人会相信沈氏贵公子会和我这样平凡的女人有瓜葛。
唯一能证明我们之间曾有过关系的，只有我和他的孩子。
可是，她死了。
当沈知安白月光回国的消息传来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是保姆怜悯地看着我，意外说出口的。
沈知安回家很晚，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得偿所愿的表情甚至懒得遮掩。
我以为他会和我摊牌，可是他只是沉默地去洗澡。
我才意识到，我从来都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事情。
大概在他看来，我曾因为怀孕，母凭子贵，才拥有现在的一切。
才能待在他身边。
我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可能是酒精让人意识错乱，他裹着浴巾，浑身带着冰冷的水汽，突然搂住我的腰。
「去港城待一段时间，我会安排好一切。」
沈知安给了我第二个选择，继续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这应该是他最大的心软和让步。
我回头看着这个曾和我有过最亲密接触的人，平静地开口：「不用了，我会自觉地给安夏让出位置。」
其实，哪里需要我让，安夏将来会是他的妻子。
我不过是个自甘下贱的情人。
沈知安的脸迅速冷下来，他掐着我的下巴愤怒道：
「不知好歹。」
「嗯，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脸色阴沉地摔门而去，我却感觉前所未有地放松。
早该放手了，这里没有人欢迎我。
是我一直心存侥幸地赖在这里。
我一直希望有一个家，希望我的丈夫会像我爱他一样爱着我。
可是，我的孩子死了。
现在，梦也该醒了。
我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来到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里，找了份专业不太对口的工作。
成为一名幼儿园老师。
孩子们下课后总喜欢叽叽喳喳地围着我问问题，脸上洋溢着天真灿烂的笑容。
我偶尔会想起我死去的孩子，我早就给她起好了名字，叫沈圆。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和相貌，幻想她甜甜地叫我妈妈。
然而当怀孕的那一刻，我只有唯一的期盼。
希望她平安健康。
可是她死了，去世的时候只有四岁。
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抓着我的手指叫妈妈。
委屈地问我：「爸爸为什么还不来看我？」
其实有时候我会恍惚，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差劲，不值得被爱，才会一次次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班级里有一个很特别的孩子，叫李余。
我时常听到学生们来和我告状：李余逃课，李余不和他们玩，李余脾气不好，李余打架。
于是我开始留心这个孩子。
她生得很精致，粉雕玉琢，只是青涩的小脸总是面无表情地紧绷着。
虽然很听话，但是不太合群。
有一次她和另一个小孩子打架，闹到了我这里。
本来应该叫来双方家长，共同协商。
可是，李余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墙角。
另一个孩子的父亲看见他儿子手上的淤青后，几乎是立刻冲上去想揍李余。
我下意识地挡在李余身前。听见背上沉闷的重响，身体趔趄了一下，却紧紧护着怀里的李余。
「哎呀，宋老师，我不是故意的，你说你突然冲出来干嘛？」
我皱着眉看着这个壮汉：「事情还没有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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