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傻子和骗子（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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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另一头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这厮八成是蹦嗨了，冲我吼：「顾延昭，你说什么？大声点！再喝点宝贝……」
「老子让你去我家，偷盒雪茄过来！」
「雪茄？不行！阿姨都说了——宝贝别闹，我兄弟这边说正事呢……」
「……」
我挂断电话，气得想顺着网线把他砍了。
当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门前冷落车马稀！
「哥，哥哥？」
小傻子突然坐起身揉眼睛，将我扔到床上的手机捡回来：「要，雪茄？」
我灵光一闪，顾不上矜持连忙点头。
现在唯一能骗的人，也就小傻子了。
「可小傻子，你上班那点钱吃饭都成问题……」
见他不解，我又耐着性子解释了好几遍。
安舒这才点点头，从床垫底下翻出一堆纸币零钱……但凑起来还不到五十块。
数到最后我郁闷得紧，索性熄灯将人拉上床：「算了，睡觉吧。」
小傻子被我搂得死死的，还不肯放弃：「哥哥，我能……能买。」
「嗯嗯，知道了，快睡吧。」
「我真的，能……」
原以为他是说了句玩笑话。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小傻子当真半夜未归……
他那随身携带的老年机也打不通。
安舒从小是个孤儿，但原本不傻。
他甚至有着很高的数学天赋，打小就被周围人称为「天才儿童」。
是八岁的一场高烧夺走了他的智力，还让他落下口吃的毛病。
后来小傻子在社区资助下勉强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包分配了份整理资料的工作。
这些消息，都是城中村附近居民告诉我的。
小傻子住这儿已经三年了，平时多多少少受了附近老人的帮助。
只有那家卖鸡腿的中年男人，莫名对小傻子怀揣恶意。
半夜摸黑出去找人，我打着手电筒沿小巷照了一路。
街道空无一人。
「妈的……」
半个小时后我实在不耐烦了，索性拿着小傻子给的饭钱去便利店买了包烟。
难抽，但勉强能过过瘾。
只是这烟还没点燃……隔壁巷子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呼救声。
我好奇心作祟往深巷看了眼，不料……
「小傻子？！」
安舒整个身子蜷缩在垃圾桶旁，被一帮黄毛又踢又踹，白色外套上沾满了血迹。
这幅场景刺激得我气昏了头，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和他们扭打起来——
「操！老子都舍不得用力的人你们把他打成这样！」
为首的黄毛见拳头硬斗不过，索性抄起家伙往我身上砸：「他妈的多管闲事！」
以前身边的保镖随时待命，我已经很久不曾亲自动过手了。
即使打架手法早已生疏，但再怎么说……
我也是个泰拳散打样样精通的少爷。
最后我 1 对 N 落得两败俱伤，黄毛叫骂几声，率先带小弟跑了路。
那包烟被踩得稀碎，我身上也血迹斑驳。
我瘸着腿往瑟缩到浑身发抖的小傻子靠，心里莫名堵得慌：「小傻子，没事吧？」
他听到是我，终于不再缩成一团，爬起来将手里死死捏着的玩意递到我面前：「哥，哥哥……」
不过是……皱巴巴的两张红色纸币。
看着他皮肤处割裂的伤口，我没来由地火大：
「你刚才拼死也要护着的，就是他妈的区区这两百块钱？！」
小傻子反手抹了下嘴角边的血，眸子里仿佛闪着光：
「嗯，嗯！哥，买……买雪茄。」
「……」
小傻子不懂什么是雪茄。
我骗他说我想吃，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他就信了。
于是在下班后跑到工地，搬砖搬到深夜。
好不容易拿着日结的工资，蹦蹦跳跳地回家，路上却被小混混围堵了。
他死命护着，就算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肯把那两百块钱让出去。
……小傻子，是真的很傻。
那晚我们拿着仅剩的两百块钱去了医院，把钱全花在了包扎他的伤口上。
回家路上，小傻子眼里的光黯了下去，无论我怎么安慰都不起作用。
偏偏那段巷子没有监控。
以普通人的身份报案，不亚于石沉大海。
正当我纠结要怎么抓人时……我妈来了。
离所谓的「考验期」还有九天。
许女士穿着一身皮草，挎了个几十万的包，竟纡尊降贵地找上了这破落的出租屋。
我下意识挡住了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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