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狐仙送子（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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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命。

道士说，要为我娘做场法事，超度亡魂。

第二天清早，我爹就跟奶奶去集市上买了很多东西回来。

我娘下葬时都没享受过的棺木和纸钱，奶奶还当掉了自己的银镯子，扎了个纸人回来。

这是那道士的吩咐。

道士说，我娘死了十几天了，尸体早就已经烂了。

即便超度，也不能把我娘的尸身重新挖出来，只能扎个纸人，填上我娘的生辰八字，把我娘的鬼魂拘在纸人中，等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再把纸人烧了，我娘的怨气就能化解了。

我爹跟奶奶对那道士千恩万谢，当即把纸扎人放进棺木中，供在堂屋里，

为了感谢道士，当晚，奶奶还杀了一只鸡。

道士吃着饭，看到抱着妹妹蹲在门槛上咽口水的我，突然笑了一下。

他向我招了招手，让我把妹妹抱过去给他看。

我犹豫了一下，戒备地看着他，不敢过去。

奶奶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直接上前把妹妹抢下来，还用力戳了戳我的脑袋：「死丫头！仙长想看看你这个赔钱货妹妹，是你们的福分，你傻愣着干啥呢？」

她一脸谄媚地将妹妹献给道长看：「仙长，您看，这就是那死鬼生的赔钱货！」

道士看了一眼，掐指算了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他转向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招娣。」

道士从碗里夹了个鸡爪子，丢到门口的狗碗里，说：「你饿了吧？这个鸡爪子给你吃。」

我看了眼那个鸡爪子，上面泛着油光，闻起来好香。

可我还是不敢动，只盼望着他能尽快把妹妹还给我。

道士随即向我招了招手，把妹妹递回到我的怀中。

晚上，我饿得睡不着，翻来覆去盯着狗碗里的鸡爪子出神。

鸡爪子已经干了，但上面还沾了点肉，以前隔壁家的婶儿给过我一个，可好吃了！

我咽了咽口水，正要爬起来去拿那个鸡爪子，睡在旁边的妹妹忽然哭了起来。

紧接着，我爹房中传来一阵惨叫的声音。

这下，不仅是我，连奶奶跟那个道士也被吵醒了。

我爹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吓得惨白，语无伦次地指着主屋的方向——

「纸……纸人，惠英……」

我们冲进房间里，发现供在堂屋中的棺材已经掀开了。

里面的纸扎人也不见了，可我们都没有听到一点儿声音。

而我爹的床上，赫然躺着我妈的那个纸扎人！

3

我爹和奶奶吓得要死，但道士却安慰他们不用害怕。

这纸扎人虽然是纸扎的，但里面拘着我娘的魂魄，就跟真人一样。

那道士还捻着胡须，古怪着说：「看来这阴魂还记得生前的一些事，以为自己还活着，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到自己生前的床上睡觉，这说明她的魂还在里面，是好事。」

奶奶却嘴上咕哝着抱怨说：「纸扎人就是纸扎人，怎么能跟真人一样呢？」

我以为她在惋惜我娘的枉死，结果下一刻，奶奶却咬牙恨恨地说：「这真人是我们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能生孩子的，这纸扎人再真，能生孩子吗？」

道士却神神秘秘地说：「其实，贫道有个秘法，这纸扎人也能生孩子……」

奶奶当即起了心思，缠着道士问什么法子。

道士却一脸意味深长地笑，看着牛棚的方向说：「就看你们家舍不舍得了。」

第二天晚上，奶奶发了疯似的闯进牛棚，把我怀中正在喝米汤的妹妹抢走了。

我拼命地向她磕头，求她把妹妹还给我，头都磕破了。

但奶奶却狠狠地踹了我的心口窝一脚，她还抓着我的头发，朝我脸上啐了一口：「这是咱们家唯一生男娃的机会，耽误了老娘的大事，别怪我们心狠，送你一起去见那鬼婆娘！」

我爹站在门口，从厨房里拎了一桶热水。

他们俩抱着我妹妹钻进屋里，我过去推门，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我只能蹲在门口哭，那个道士又来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问：「招娣，你听过狐仙的故事吗？」

我抬起含泪的眼睛看向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们村有块地叫三里屯，那儿邪气得很，平时村民都不敢单独去那里干活。

三里屯的松树林里有个很大的土包，听村里的老人说，那里面住着狐仙，狐仙会抢农户家的女儿当伺候她的婢女，为了答谢这户人家，还会送个儿子回来当谢礼。

所以我们这儿有个传统，生女儿的人家，会把女婴的鞋子，挂在土包附近的松树之上，希望鞋子的气味能吸引狐仙来把自家女儿带走，来年，自家媳妇就能生个大胖小子。

以前，我跟村里的小孩跑着玩，无意中闯入过那片松树林。

只看到那一片片树林中，挂满了小婴儿的鞋，红通通的一片，有些渗人。

道士古怪地一笑，又说：「你们家能不能生儿子，还要看狐仙的意思啊。」

我听到里面传来妹妹的惨哭声。

以前妹妹也总是哭，但她饿了太久，又有重病，所以哭声总是有气无力的。

可这一次，她的哭声特别凄厉，仿佛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一下子推开道士，扑在门窗边的缝隙往里看，当场吓得险些晕了过去。

房间里，我爹抓着妹妹的双脚，将她倒悬着，奶奶拿着一个水瓢，舀着桶里的开水，对着妹妹的身上一遍一遍地泼，妹妹稚嫩的皮肤被烫得通红，立刻起了一片片的水泡。

她哭得撕心裂肺，和我爹和奶奶就跟疯了似的。

他们面目狰狞，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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