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番外二 林炎（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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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徐先生，」吴小娘的面上带着笑，丝毫看不出方才争吵时的模样，「你莫要怕他。」

林炎皱眉看向徐愈，这是他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瞧见徐愈，隐隐觉着徐愈的眉眼莫名地熟悉。

「可曾读过什么书了？」徐愈问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林炎本不想答，却又不知为何开了口：「不曾读过。」

「那可曾识得字？」徐愈又问。

林炎摇头。

徐愈叹了一口气：「八岁了还不曾识得一个字，想来相府真的是把你往废了养。」

「徐先生教你识字好不好？」吴小娘问林炎，「他们故意不让你读书，你可不能如他们的意啊。」

林炎想了想，点点头。

徐愈教林炎是用了心的，每隔几日便会避开人，悄悄去见林炎，从识字开始，到各种古籍，尔后是些基本的拳脚功夫。

林炎学得用功，他猫在自己的院子里，避开后院的耳目，白日黑夜地学。吴小娘的院子便去得少了。

到了林炎十二岁的时候，徐愈悄悄带林炎出相府，替他寻了个藏在赌场里的武艺高强的师父。至此，林炎日日流连酒楼赌肆，悄悄去学功夫。

相府的庶长子被养废了，京城人人都知道。

林炎得了空还是会去吴小娘的院子，只是吴小娘不知找了什么法子，将小林细送去同相府的嫡女一起上学堂了，每每过去，甚少能遇见。

林炎十四岁那年，林肃的亲妹妹被册封皇后，林家在京城一时风头无两。于是，虽是被养废了的庶长子，林炎身旁的朋友也多了起来。林炎一时间成了京城纨绔里的主心骨。

林炎便是在这一年救了一个小女孩，是在花神节的灯会上，林炎与一帮酒肉朋友喝得醉醺醺，东倒西歪地撞倒了一个人。

那是个长相丑陋的中年男人，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二人容颜相差太大，惹得一帮人哈哈大笑，嘲笑着问那男人，如何生得这样好看的女娃。

那中年男人倒是也不敢惹这一帮京城纨绔，爬起来拉着小女娃就要走，那小女娃却是哇哇大哭起来，那男人抬起巴掌就要打上去。

林炎拦住了那个男人，问那个女娃：「这人可是你父亲？」

那个小女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地摇头，那个中年男人焦急辩解，只说是无钱给她买花灯，才这样闹了脾气。

「她这一身衣裳，能买下整个花灯摊头，」林炎眯了眼，反手将那中年男人按倒在地，「你是人伢子。」

小女娃不哭了，告诉林炎，自己家住在哪里。身后有人说，原来是卫将军家的女儿。

「你就不怕我也是人伢子？」林炎对这没来由的信任感到好笑，自己横看竖看，现下的模样都不像是个好人。

「你不是，」小女娃讲起话来软软糯糯，许是此前哭得太久，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嘶哑的哭腔，「你长得好看，不会是坏人。」

林炎叹了一口气，将卫家的小女娃送回家，路上才发现，这个小女娃是个话痨，等到了卫府门口，林炎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女娃叫卫织，家里有三位小娘两只狗五只猫。

卫将军自是千恩万谢，邀请林炎去喝一杯醒酒茶，林炎看着眼睛黑亮的卫织，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拒绝了。

林炎以为自己从此不会再和这个小女娃有交集，未曾想到，没过几日，林炎出了赌场，看见卫织在赌场门口徘徊，身后跟着的是卫府的家丁。

「大哥哥，」卫织一蹦一跳地跑过来，「我爹果然没有骗我呢，他说你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林炎觉得有些头疼，顺着她的话问。

「青楼啊，」卫织讲得认真，「我让他们先带我去青楼，但他们说你只会晚上在青楼，白日应该在这里。青楼和这幢楼有哪里不一样吗？为什么一个白天，一个晚上？」

林炎觉得脑袋嗡嗡响：「大概是那里只有晚上才开门？」

「那你晚上去那里都玩些什么？」卫织的双眼里全是好奇。

「玩些？不，我只是去看花魁，」林炎看着卫织，赶在她再追问前又说，「青楼里都是漂亮的仙女姐姐，里面最漂亮的仙女姐姐就叫花魁。」

「那我长大了以后也要做花魁。」

卫织的话让林炎的脑袋更疼了，他岔开这个话题：「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谢谢你救我，」卫织掏出一只针脚绣得歪歪扭扭的荷包，里面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林炎接过来，沉甸甸的，打开后发现里面全是粽叶糖。

林炎眉头微微皱起，倒也是，对于一个七岁的娃娃来说，这已然是她最好的东西。

「那我便收下了，我有个妹妹，应该会很喜欢。」林炎说。

「你有妹妹？」卫织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能去找她玩吗？」

林炎想了想：「倒是可以带她出来同你玩。」

于是卫织与林炎约好，三日后一同去赏兰花，便约在前面那条巷子口见面。

但是林炎未能带林细出来，皇后要择一批孩子入宫，吴小娘找人将林细塞了进去，当晚便被教养嬷嬷带走学规矩了。

林炎心里有些遗憾，自林细记事后，便几乎未能同她怎么见面，这次入宫，可能此生都难再见了。

也不知道这样小的孩子入宫，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林炎本该第二日去找卫织讲清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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