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北境致远（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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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率领前锋夜袭敌帐。

将军许诺，若是赢了，便为我请封副将。

历经九死一生，我提着敌军主帅的头颅归来。

却意外被他撞破女儿身。

「致远，你的心意我都明了，府上还缺个侧夫人……」

眼见请封书变成了婚书。

我愕然跳起。

「将军岂可恩将仇报！谁要当你的劳什子夫人！」

沐巾滑落到地上的下一秒，我和将军眼神对上了。

他瞳孔一缩，张嘴便要喊。

「贼人！」

被我捂着嘴拖进了内室。

将军以为我是冒充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

昨夜还俯身马背一刀砍掉了敌军头颅的陈参将。

怎么就成了个女郎。

烛灯下，将军撑着我的脸，在下颌角反复摩挲。

「此处离青丘甚近，你莫不是被狐狸附了身？」

我一把拍掉了他的手，将匆匆套上的外袍紧了紧。

「将军右臀有一颗小痣，洗澡时惯爱哼苏州小调，六岁摔爆竹伤了尚书大人的脸……」

滔滔不绝被将军打住，将军面色略有红晕。

「行了，我信你是参将陈致远。」

我和将军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知道他的右臀有小痣，是因为我曾是给他打洗澡水的小兵。

刚进军营的时候，我瘦小、文弱，被二营的副将一脚踹到了后勤。

说派我上沙场，丢大周朝的脸。

「征兵的人疯求了？小鸡崽也敢往北疆扔！」

炊事班的老赵嫌我烧火慢，一脚又把我踢到了水房。

去给将军送洗澡水的第一天，我就冒冒失失摔了个狗吃屎。

一抬眼，正好对着将军右臀的小痣。

此后八年，摸爬滚打，小痣成了将军萧闯和新兵蛋子陈致远之间的秘密。

一清早出门，骑兵营老徐一巴掌拍到了我肩膀上。

「你小子！没想到真能拿下骆驼峰，当了副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

给了红脸汉子一记眼刀。

手劲儿咋这么大呢。

我揉着肩膀往外走。

「少不了你的！」

走往将军营帐的路上，兄弟们都在嘻嘻哈哈地给我道贺。

骆驼峰是大渝在青城边防的重要一环。

前些日子我军得信儿，青城主将就在骆驼峰。

夜袭敌营前，我和将军立下了军令状，必取敌军首级。

将军也许诺了我：

若能旗开得胜，就拿青城主将的头颅，来换前锋副将的军功章。

夙夜鏖战，刀尖挑起敌将发髻的那一瞬，我只觉浑身血液沸腾，几欲落泪。

从军八载，陈致远终于出息了！

思绪回转，已行至主帐前。

挑开将军的主帐，我向他行军礼，却见萧闯看我的眼神有些游离和奇怪。

他遣退了周遭的侍卫，低咳了一声。

「你，走近些。」

我不明所以，上前两步。

萧闯看我一眼，又撇开。

桌上放着一枚信封，瞧着是送往京城的，难道是为我请封的折子？

我大着胆子问。

「这，可是给属下的奖赏？」

将军摸摸鼻子，点了点头。

我兴奋极了。

副将的红缨枪和铜色的盔甲早在梦中出现过好多次。

终于要披在我身上了！

「打开看看。」

「成！」

抽开信封，我一目三行。

「陈家女，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拟请封为萧府侧夫人……」

萧府，侧夫人？

短短几行字，怎么都看不懂呢？

将那信笺翻过来，又折回去。

我不可置信地再细细看了一遍。

通篇，没有「副将军」三个字。

我人傻了。

「将军，我的封赏呢？」

「陈致远，萧府早年和谢尚书订亲，父母之命，我无法违背。」

「谢容无甚大错，我不能休妻，但她是个性子好的，日后必不会苛责你。」

萧闯嘴巴一张一合的，我直愣愣地看着他，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将军……你在说啥？」

他顿了下，有些涩然。

「当然，我也会好好待你，等会儿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到主帐来。」

我越发糊涂了。

「将军，属下是问……我的副将呢？您许诺过我的，拿下敌将首级，就为我请封副将啊！」

主帐一片静寂，萧闯看着比我还要懵逼。

「你……一个女子，做什么副将！」

我蹲在原地消化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我的副将，煮熟的鸭子飞了。

手上这封「侧夫人」的家书，是萧闯给我换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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