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虞美人（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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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龙椅前的长桌上。

大臣们一个个看直了眼，有的甚至流出了口水。

祁南的样子如同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毫不吝啬地邀请对方来鉴赏。

「诸位爱卿可以上前来仔仔细细地看！」他的手放在我锁骨上，「这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

祁南刚刚没了一个女儿。

他的嫂子，李怀英亲手掐死的。

孩子刚生出来，产婆还来不及净身。李怀英就把那个女孩抢到身边，一边哭一边掐死了。

祁南怒不可遏。

先是一刀劈死李怀英的儿子，然后扒光了李怀英的衣服，用鞭子把她抽得血肉模糊。

隔得老远，我都能听见祁南痛苦的嘶吼。

「那是朕的女儿啊，是我们的女儿啊！」

李怀英一言不发，也可能是发不出声音。

老祁家有祖传的精神病，祁南在悲痛之后做出了一个骇人的决定。

「朕要和女儿永远在一起。」

他让厨子把死婴煮了，做成一锅肉汤。

等他吃完了，他们父女就永远不分离了。

李怀英像条濒死的鱼，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声嘶力竭地说不要。

但很快，她又软下去。

李怀英没力气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监把那个小猫大的孩子抱走。

大齐皇室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早些年为了长生不老还吃过童男童女，不过现在普遍认为炼丹更有用。人肉就从皇室的菜单上剔除了。

老厨子们被舌头比狗尖的皇帝杀完了，新来的还没见识过老祁家的变态。

小公主青紫僵硬，厨子吓得拿不稳刀。

太监撇撇嘴，指着那锅滚水。

「你慌什么，把下水洗干净，往锅里一扔就行。」

「和猪没什么区别。」

可不是，在祁南眼里人还不如猪呢！

嫌弃这场面太血腥，太监拍拍屁股就走了。留厨子在那欲哭无泪，恨不得自己跳进锅里。

他还算有良心嘞！

我从厨子手里接过小公主，拿去竹林埋了。

这个坑，我从三天前就开始挖了。

祁南养了十几条猎狗，在皇宫里逮谁咬谁。

埋得浅了，怕被刨出来。

城隍庙的老爷说了，要是身体残破不全下辈子就投不了人胎。

做人苦，但这世道做什么都没区别。

安葬好小公主，我又去猪圈抓了只小猪。

乳猪，烤着吃最好。

不过祁南要吃煮的，那就煮。

我手起刀落把猪劈成十八块，煮出来的肉弹嫩爽口。汤汁白得像乳汁，撒上葱花出锅。

厨子战战兢兢问：「陛下不会发现吧？」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

我长得很漂亮。

我敢打包票，整个皇宫找不出比我更漂亮的人。

哪怕是李怀英也比不过我的美貌。

一年前，她被祁南强行留在皇宫做了妃嫔。

在进宫前一天，她把我托付给了自己信任的姐妹。

「皇宫不适合你。」

李怀英眼光出奇地差，她那个姐妹转手就把我卖了。

祁南刚登基，屁股还没坐热乎。花鸟使的车就满天下找美人，我也被收集进来，成了后宫的一员。

不过那时候祁南全身心扑在李怀英身上。所以我暂时是个宫女。

我端着那碗猪肉汤，柔声细语地。

「陛下，汤已经做好了。」

祁南抬眸，只一眼他就呆住了。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愤怒地责罚李怀英。

后宫的裙子大多只有一层纱，女子的肌肤若隐若现。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祁南抓住我的手腕，「你叫什么名字？」

我低头娇羞道：「奴婢虞小怜。」

祁南的手缓缓向上，将我一把抱在怀里。

那碗肉汤摔在地上。

我就说吧，他不会发现。

「朕以前怎么没发现，宫里还有你这么个尤物？」

祁南的胡子扫得我脖颈好痒，我笑得喘不上气。

李怀英藏在血污里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恶鬼一样。

「小怜……」

我佯装害怕，缩进祁南的怀里。

「陛下，小怜害怕。」

祁南看了眼李怀英便觉得扫兴，可要说杀了又于心不忍。

「送去安宁寺吧。」

我趴在祁南的耳朵根上吹气，「以后有奴婢伺候陛下，就用不着她了。」

祁南哈哈大笑，夸我真是个妙人。

他大手一挥，放弃了对李怀英的执念。

太监们鱼贯而入，把李怀英抬上担架送去安宁寺削发为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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