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念念两忘（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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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不顾膝上的疼痛，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江羡望着我还想问什么，但我已经走远。

在我逃出正门的瞬间，头顶的门被震地发出一声巨响。

肉体碰撞的沉闷声后，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惊呼与调和。

「顾廷修，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

我带着一身伤回到了家里，不对，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被称为家了。

餐桌上用来庆祝的蛋糕经过长时间的放置，奶油微微凹陷，有些干瘪。

白玉镯硌着掌心的皮肤，残骸深深嵌入肉里，我却感受不到疼。

这只镯子，是顾廷修追我时送的第一个礼物。

那时的我们还处于学生时期。

只因我在逛商场时多看了它一眼，顾廷修便悄悄记下了。

他瞒着我没日没夜干了一个月的兼职，终于攒够了钱。

「林念，这个送给你……啊？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它的颜色很衬你……」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

蓝色衬衫的少年耳廓渐渐泛红，眼神开始闪烁，从来沉着冷静的顾廷修居然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那是我第一次正眼看顾廷修，也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脸。

像是将熟未熟的果子，俊逸、青涩又懵懂。

如鱼入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顾廷修创业成功，因为对我心存歉疚，便频繁送我首饰。

可在许多首饰里，我独爱那支。

借着冷白的灯光，我挑出印在掌心里的碎玉，将它们裹上布扔进了垃圾桶。

带了七年的镯子，我不要了。

连带着顾廷修，我也不要了。

明天就是我和顾廷修的七周年纪念日，我曾在整理房间时看到过藏在衣柜底层的戒指，隐隐猜到他会向我求婚。

看着那堆垃圾，我突然就笑了。

顾廷修可以骗我，我为什么不能骗他？

答应他的求婚后再逃婚，应该会很好玩吧？

顾廷修临走前答应我今晚会回来，我收敛好所有的情绪，恍若无事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距离十二点还有最后五分钟。

蛋糕上的数字「7」闪着碎光在黑夜中跳动。

和顾廷修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少直观地感受到时间的变化。

一转眼，就过了七年啊。

时间会改变许多。

曾经小心拽着我的衣角，红着眼问我可不可以不走的人，也能面不改色地撒谎，丢下我和一个女人温存。

七年之痒，其实我在十八岁时就设想过。

午间安静的教室里，我趴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望着顾廷修的侧脸，用只有我们俩听得到的声音说话。

「顾廷修，他们说当婚姻进入第七个年头，随着生活的压力，浪漫会被磨的荡然无存。」

「有好多人都没撑过第七年，那我们呢？如果那时候，你不爱我了呢？」

少年原本正在做题，听到我的话，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

他将草稿纸翻到背面，略微提了提手腕，在纸上留下一行字。

「我发誓，会一直一直爱林念。」

他靠近我，眼底含着笑。

「如果顾廷修哪天不爱林念了，那一定是顾廷修脑子坏了。」

草稿纸边上还画着个戴着眼镜的小人，模样和他如出一辙。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后来我才明白，爱也是有保质期的。

他口中的一直一直，只是个程度副词。

誓言只有在爱的时候才作数。

时针指到 12 点，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顾廷修没有回来。

我关上灯，划开了一根火柴。

暖橘色的焰火将夜色烫出一个洞。

在氤氲的灯火里，我阖上眼，双手合十许了个愿。

祝我重新活成我自己。

和顾廷修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受他的影响，我改变了许多。

小时候，江羡总说我「犟」。

认准了一件事，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

我喜欢画画，在前十几年，绘画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十三岁时，顶着所有人的不解与怀疑，我独自一人飞了几千公里，只为参加威尼斯国际绘画大赛。

纵使结果不尽人意，至少我在一点点朝它靠近。

可如今，我有多少年没拿起画笔了？

顾廷修刚开始创业时很忙，每天睡三小时是常态。

我辞去了原有的工作，任劳任怨地跟在他身边，负责照顾他的日常。

明天面见合伙人该穿什么，后天的下午有一场会议，几个月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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