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黑山羊效应（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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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我家的鸡都死光了。

我爸怀疑是黄鼠狼。

九爷拿着一团黑毛，

「是羊杀了鸡。」

「这羊开了荤，沾了血，会变成羊精。」

「马上要吃人了。」

「他爸，你冷静一点！」

我妈大力拖拽着我爸的手，苦苦哀求。

我爸一手拿着磨得光亮的砍刀，一把推开我妈。

他步子大，几步就走到羊圈。

「奶奶的，居然还敢吃鸡！」

「成精，老子先让你成仙！」

他气红了双眼，吓得羊圈里的几头羊到处乱窜，咩咩叫个不停。

一夜之间，我家鸡都死光了。

它们被咬断脖子，吸干了血。

有的肚子开了一个窟窿，血肉混在一起，像极了黄鼠狼下山偷吃的样子。

十几只母鸡，是哥哥来年学费的指望。

我爸喊来了几个叔伯，抄起家伙准备进山去捕杀黄鼠狼。

被村头的九爷一把拦住。

他转溜着浑浊的双眼，伸手从母鸡肚子里掏出一团黑毛。

根根黑毛混合着母鸡的血肉，让人恶心。

那团黑毛我认识，就是羊圈里老黑羊身上的。

听完九爷的话，我爸就去磨了刀。

「刘老板昨天才来电话，再过半个月来收羊！」

「咱家母鸡死光了，虎娃的学费就指着这头羊了！」

我妈跪在地上哭喊，我哥也跟着哭。

我爸站住了，身形微微一颤，拿刀的手缓缓放下。

羊圈里，那只老黑羊混在几只白羊之中，其他羊被吓得嗷嗷叫，它睁着那对黄色横瞳的眼，黑色瞳孔变成细细长长的一条，静静地看着爸妈和我哥抱在一起哭。

我站在墙角，心里莫名感到害怕。

因为，我看见，在我爸放下刀的时候，那只羊眼眶转动一下，嘴角努动，向上轻扬。

「羊在笑！羊在笑！」

村里老人都知道，成精的羊不能留。

羊的祖先历来食草，但羊是一种很邪门的生物。

它好奇心强，喜欢观察人类。

人吃肉，它闻见肉腥味，会好奇，会模仿。

十年前，村里的四舅爷就是被羊啃没了半条腿。

他喜欢喝大酒，半夜回家路上尿急，索性翻到羊圈里去方便。

刚一脱裤子，被羊迎着面咬上去。

那一瞬间，四舅爷直接疼晕过去。

再醒来时，身下的腿已经没了一半，羊嚼着肉看着他，伸出长长舌头舔着腥红血肉喜下，裸露出的白色腿骨。

再说起这段惊悚回忆，四舅爷脸一阵煞白。

「大军娃子！」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长辈，就立刻把羊宰了！」

他被人放在竹编板上，抬着进来，放在我家堂屋正中央。

四周围满了人，都是来劝我爸妈杀羊的。

羊圈里，那只老黑羊早已没了踪迹，被我爸牵到里屋单独锁了起来。

「杀羊！杀羊！」

「就凭一团黑毛，怎么肯定是羊吃的？」

「哪有这么邪乎！我说就是黄鼠狼下山了，成窝吃了母鸡！」

我爸红着眼，握紧拳头对抗所有人。

四舅爷气得锤胸口。

九爷抿紧嘴，目光深沉，

「这羊开了荤，沾了血，会变成羊精。」

「马上要吃人了。」

「它活了这么久，胃口大开，你们一家四口，只够它吃一顿。」

里屋里，传来一阵阵羊蹄踩踏木板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

每一声，都让气氛紧张起来。

这时，我妈两眼放光，冲进人群里揪住一个人。

「周老师，你也来了？！」

「你是读书人，你有文化，和我们这些下地的不一样。」

「你说，这些是不是都是迷信，假的！」

周老师是我们村小学唯一的老师。

我们村在山沟里，地势偏僻，没有一个老师愿意来。

来支教的老师呆了一个月，都受不了走了。

老校长退休后，周老师是第一个自愿留下的老师。

周老师看着我妈期望的眼神，又看了看我哥。

这只羊是我家的命根子。

我哥是全校成绩最好的学生，有希望去镇上读书的。

「羊是食草动物，胃部结构不能消化肉。」

「就算是羊，那鸡圈有半人高，人怎么打开圈门呢？」

「我看那个圈后面的洞，倒像是黄鼠狼弄的。」

周老师在村子的地位高，村长都要给几分面子。

得了周老师的话，爸妈将大家骂个遍。

说大家是嫉妒我哥明年要去镇上读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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