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凶棺过桥（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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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爷在门口的桥边收过桥费。

那天村里横死了人，一大群人抬着凶棺想过桥。

我爷说：「这桥是我爸修的，要想过去，留下过桥钱。」

陈三急了眼：「叔，我爹死得邪门，钱我以后给你补上。这死人钱你别要了，你要是收了，我爹到时候不走了咋办！」

我爷脚点着地笑嘻嘻的：「那我不管，不给钱，你们就别想过去。」

陈三苦着脸求他：「叔，要不我给你打欠条，你行行好，别和死人过不去。」

我爷奸笑一声，脚一抬就朝着棺材踢过去，桥两边没有栏柱，棺材径直掉到河水里。

棺材嘭隆哐当响，钉子震颤着掉了下来，陈三他爹手脚扭曲着趴在水里，直勾勾看着我爷。

1.

我奶吓得脸都白了，哆嗦着嘴说：「凶棺落地，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看着桥上的陈三家人七手八脚地想把棺材扶上来，我爷又是一脚踹翻棺材。

棺材带着陈三他爹的身子扭了两下，头直接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我奶瞬间瘫软在地上。

陈三他们大口喘着气不敢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爷。

村里老人代代相传的俗语说，慈棺落地为不舍、凶棺落地为不甘。

本来横死的人出殡就比别人多些讲究，现在又冲了煞气。

到时不仅陈三家倒霉，我家更是要首当其冲，可是偏我爷不在乎。

陈三忍无可忍：「老东西你不怕遭报应吗？」

「活该，让你们不出过桥费。你爹到时候真回来了，也是先杀了你这个不孝子！」

我奶狠推了我爷一下：「你平时也没见着收过桥费，今天咋这么糊涂呢！」

我爷老神在在拿了一柄烟杆抖了抖，坐在桥上的马扎不让路。

「正好你爹死了，你不是孝顺吗，都下去陪他去吧。」

奶奶气得直哭，却急急招呼陈三：「快，陈三，我和你们一起把你爹弄上来。」

陈三却是犹豫了：「婶，凶棺落地还沾了水，这，这我们也不敢碰啊。」

我奶听了也觉得无从下手。

只从兜里拿了钱想塞给陈三：「你去找个阴阳先生，钱我家出，看看该怎么办。」

却不想我奶刚把钱拿出来我爷的脸色就变了，他一把将钱夺过来塞口袋里：

「这钱是我家的，臭老太婆耀宗还得娶媳妇呢，你把钱给了他耀宗咋办！」

奶奶拍着大腿急道：「耀宗娶媳妇你还敢拦凶棺，你就不怕家里见血吗！」

「别神叨叨，四旧早破了，我可不信这个。」

往常把我小叔看成眼珠子的爷爷，这次反而一点不着急。

陈三黑沉着眼看我爷：「好好好，我爹是撞死在我娘坟前的，他走不了还沾了水，老畜生你早晚被我爹拖下去！」

我爷被陈三看得打了个哆嗦。

看了看桥又嘀咕说：「是你不给钱的，和我没关系。」

陈三气愤的把一叠白纸摔在地上：「我爹不过了，我就把他放这，高老癞，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说着，陈三就带着人离开了。

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怪风，河水也急急翻起波浪。

推着陈三爹往我们家哐当哐当挪。

奶奶吓得直翻白眼，我也缩在奶奶旁边不敢说话。

等棺材在河里啪一声翻了个个，奶奶才回过神来。

她二话不说就翻我爷的兜想把钱拿回来：

「老畜生你把钱拿出来，对着个死人你睡得着觉吗！」

爷爷撇了撇嘴，沉着脸转身回屋。

2.

奶奶跟过去劝，却不想爷爷拿了一把大扫帚出来，套上水鞋就朝着河里去。

我心里慌慌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奶奶面色发白拦着我爷：「你干什么，你拿扫帚干什么，你给我回来！」

爷爷一扫帚把我奶掀倒在地，语气很冲：

「干什么？呵，这老不死的不给钱不能过桥，也不能上岸，我把他掀到另一边。」

「你别犯浑，就算为了耀宗你也积点德吧，犯不着为了这么点钱过不去。」

爷爷不以为意：「陈三孝敬我是应该的，我让他在这桥上走了多少回了。这次耀宗结婚，他必须拿钱出来。」

奶奶嗤笑一声：「你这么算计陈三，他不和咱家翻脸都不错了，你咋这么想不开呢。」

陈三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人。

平时我爷对他也不错，见面还打个招呼，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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