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那轮明月（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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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动。

我才明白，何为帝王。

在这个吃人的时代，不论是谁，不过都是至高王权下随时可以被夺予生杀的蝼蚁罢了。

我不敢说话，也不敢有所动作。但想起时章，我硬着头皮行礼，提出带时章离席醒酒。

高台之上久久没有回应，半晌我才听见太监尖利拖长的一句：「准」。

我松了口气，等到拽起时章来到殿外，才惊觉，后背早已出了一层冷汗。

想到时章被贬的命运，我的心也止不住地狂跳。

一会他若是给皇帝服个软，是不是就不会被贬了？

我拽紧时章的衣袖，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乞求的意味。

「时章，你喝多了，一会进去，你给陛下请罪好不好？」

时章抬眸看向远方，他盯着湖水，半晌才冷笑了声。

「为何我要请罪？」

「分明是他抢了我的心上人。」

我愣在了原地。

心上人。

时章的心上人，是徐贵妃。

原来，时章与徐贵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时章十八岁那年，去了边关。

离开前，与徐韶宁，也就是徐贵妃，私许了终身。

戎马两载，回京后，他本想用一身军功求娶心上人，却只从徐家口中得到了青梅嫁人的消息。

正是失意之时，我出现了，陪伴他整整两年。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韶宁。」

「可半年前我入宫，见到她，听见宫人们唤她徐贵妃。」

「我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嫁了人，而是入宫了。」

我愣在了原地。

「所以，半年前，你被贬柳州……」

夜色中，时章眉目低垂，望着远方，叫人看不清神色。

「是因为她。」

半年前，皇帝召时章入宫，是想为他赐婚，却不曾想，时章毫不犹豫地拒绝，并表明他的心上人是徐氏韶宁。皇帝一怒之下，这才把他贬去了柳州。

原来，野史居然是真的……

我攥紧了衣袖，思绪凌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念，我不会请罪。」

「哪怕皇帝会怪罪于你，谪贬你，你也不会吗？如果我说，你会死呢？时章，你会死……」

时章站得笔直，一身靛蓝色长袍，衬得少年芝兰玉树。

一如我与他初见那般，清俊雅致，风采佳绝。

寒风呼啸，冷得刺骨。

我执着的盯着他，等待一个答案，不曾瑟缩半分。

半晌，时章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丢下一句：「不会。」

而后转身，迈着步子向殿中而去。

殿内灯火辉煌，笙歌阵阵，好不热闹。

我站在朦胧的月色里，一眨不眨地盯着时章远去的背影。

看着他走向他盛大的、既定的生命终章。

系统冒了出来。

「你要拯救诗人时章，为什么不叫住他？」

「……如果，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命运，那我该尊重他。」

我一直以为，关于时章被谪贬，是时代的不公，是天子的是非不分。

所以我才会那么惋惜，那么坚定地想要改变时章的命运。

可此刻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选择与决定。

在人生的分叉口，他按照本心，做出了选择。

那我便没有任何权利依照我的喜好，去改变以及干涉他的命运。

哪怕，是为他好的名义。

时章，他或许，根本就不想要被拯救。

「好有道理……」

系统陷入了沉默。

风越来越大，我抬手摸了摸脸，只摸到一片湿润。

时章，其实我很想问问你。

你的政治理想，你未施展的才情，你不要了吗？

那些为你请命，担心你的人。

你也都不在乎吗？

还有……我。

陪伴你那么久的我，你一点也不会不舍吗？

那晚，我没有伸手拽住我的月亮。

宫宴上，大诗人时章冲冠一怒为红颜，失了礼数，触了龙颜。

多亏徐贵妃与在场臣子求情，才让皇帝没有贬他下狱。

事关皇家尊严，具体情况并未传入世人耳中。

只知道，才刚回京的大诗人时章，又要动身去惠州了。

时章离开前，徐贵妃曾找到我。

当她出现在我眼前，我再一次忍不住感叹，她真是一个美到令人移不开眼的女人。

「当初的事，是我对不住时章。」

「选秀在即，嫡姐染了重病，为了徐家，我必须入宫。」

「世事无常，白云苍狗，我早已放下。」

说着，她将什么东西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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