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晚长的女儿（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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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门缝和窗边仔细听着屋里的争吵。小林妈妈见状，索性打开大门，吆喝着左邻右舍都来瞧瞧：「大家伙都看看啊，她家闺女压根不算女人，连胸都没有。就这还敢要我们家五十万彩礼，今天必须退钱！」

我妈那么爱面子的人当然不会放过她：「我家露露只是晚长。你儿子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就打听过了，他之前的女朋友和他分手，都是因为他不行！说到骗婚，到底谁骗谁？」

围观的人一顿唏嘘，交头接耳，小林气得眼珠发红，攥紧了拳头，想要冲上来打我妈，我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来来，来打我，我今天让你再折五十万！」

小林父母最终报了警，社区民警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容易理清了头绪，唯一不同的点是，我妈根本不承认她收了这五十万的彩礼钱。她一口咬定，小林家只是承诺了给五十万，可到现在她也没看到这笔钱。

当初小林家下彩礼的时候，给的是现金，恰好那天媒人家里有事，没有跟着一起来，连个人证都没有。眼下这情况，吃了一嘴哑巴亏。临走之前，小林恶狠狠地瞪着我和我妈：「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家一家三口刚走，我妈就接到张恒的电话：「妈，我看邻居王婶发了朋友圈，咱家门口怎么围了那么多人？我还看到了姐夫家，不会是吵架了吧？」他紧张兮兮地问我妈。

我妈嘴里骂骂咧咧说着王婶那个长舌妇有多讨厌，接下来又得意地对我弟说：

「你姐去小林家过年，暴露了，林家发现她身体有缺陷，上门闹着退彩礼呢！」

张恒吓坏了：「退彩礼？我姐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下可怎么办，我的车定金都交了！」

「放心放心，我凭本事要来的彩礼，为什么要还？他们报警也没用，我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妈一脸得意地和张恒讲着今天的战绩，这母子俩什么时候才能有报应呢？

挂了电话，陈桂兰看向沙发，劈头盖脸就向我扑来，发了疯似的骂我。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让小林家发现你身体有缺陷吗？这下好了，你满意了？害我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外面肯定都传遍了，说我陈桂兰生了个怪物。婚事又黄了，你到底要拖累我到什么时候啊？」

我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张牙舞爪的模样，二十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数爆发：「够了，够了，陈桂兰！如果有得选，我也不想被生下来，不想有你这样的妈！我做错了什么，明明是你没有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这些年也不想带我去治疗，现在又要用我换彩礼，给你儿子买车。」

「反了你！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这么大？每天吃得跟猫一样，长成这样你赖谁？我为了带你来城里过好日子，才和张大勇离的婚。你良心被狗吃啦！」陈桂兰颠倒黑白的功夫确实是一绝。

「带我过好日子？每天早上给我两块钱吃早饭？为了去舞厅玩，把我扔给你朋友？当年我被他猥亵你知不知道？」

我十三岁那年，我妈谈了个男朋友，为了和他约会，周末把我送到了她一个男性朋友家。

起初，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那个男人还很客气地给我拿了饮料，坐下来陪我一起看，慢慢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我害怕得要走，他威胁我说要是出了这个门，就打电话给我妈，说我不听话，让我妈打死我。

我吓得愣住。

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敢说出去，他就杀了我和我妈。我妈来接我的时候，千恩万谢，说幸好有他帮忙。

听着我接近疯魔般讲完这一切，陈桂兰呆愣在原地，眼里的震惊让我觉得她也是心疼我的。随后她说：「你当时怎么不说，那会儿和我说，我还能让他赔点钱！」她掏出手机，不断地翻找着通讯录，电话拨过去，已经空号了。

我对她的失望，在这一刻终于到达了极点。我真的难以想象，我是她亲生的。

小林父母隔三岔五就来我家门口闹，逢人就说我妈欠了五十万不还。陈桂兰连续报了两次警，第二次民警提醒小林家，如果再有一次，就不是调解这么简单了，要立案了。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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