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廉价母爱（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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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哭着说：「我饿。」

3.

所幸的是外婆知道了这件事，把我接到乡下养。

我这才过了几年像样的日子。

我可以吃饱穿暖，像个人一样活着了。

可惜几年后外婆生了癌，走了。

她死前，用尽最后一口气把她的钱交到了我手上，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拿着这笔钱好好活下去。

可她前脚刚走，我妈就进来把钱抢走了。

用命令的语气说：「我知道老太婆给你钱了，交出来，我给你保管。」

我那时还小，天真地以为是真的。

何况外婆是她的亲妈，她总不会连这笔钱都贪了吧。

结果就是，我妈当天晚上就去买了一个名牌包，把钱都花光了。

就连我的学费都没有给我留。

问就是忘记了。

「反正你成绩也一般，读不读也就那个样。」她是一脸满不在乎。

我哭了。

她就直接挂断电话。

甚至拉黑了我。

我没办法，只好问亲戚借钱。

这家一百那家两百这样借。

磕磕绊绊地总算凑齐了学费。

下一秒就听人说，她在三亚和朋友玩，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凹着造型拍照。

我心口一闷，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多年来，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只是难为了那些亲戚，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后，对借我钱这件事情颇有怨言。

「你妈都能玩，怎么就不能给你交学费？」

「就是，那么贵的地方都去得起，还要想着我们的仨瓜俩枣？」

我低着头，承受着他们的谩骂，哭得泣不成声。

我知道，那些亲戚的大门我是永远都不要想进去了，也不会有人在我饿肚子的时候给我一个馒头吃。

乡下的冬天那么难熬，我咬着牙关，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高中的那年体检，我被查出了胃癌。

医生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千万不要留下遗憾了。」

我想了想，就摇了摇头。

那个遗憾，怎么都弥补不了。

在确诊之后，我浑身一阵轻松。

我糟糕的人生总算是可以结束了。 

5.

我死在了冬天的一个夜晚。

一个礼拜后，我妈才来，人都已经快烂了。

她到的时候恶心坏了，捂着鼻子，一眼也不愿意多看。

验尸官都愤怒了：「这是你自己的女儿，你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吗？」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戴了三层口罩，做好了防护措施，比那些医护人员都要厉害，这才慢慢地走来。

「这东西你认识吗？」验尸官对她的态度很不好。

我妈看到了验尸官手里的东西，愣住了。

是一个枕头。

那是她给我买的唯一一样东西。

是我外婆求来的。

「以前的枕头坏了，很扎人，孩子每天都睡不安稳，你给她换个好点的枕头吧。」

我妈在一边刷着手机，嘴上说没钱，却在疯狂买口红。

外婆气坏了，第一次冲着我妈发火：「这孩子说到底也是你女儿，让你买一个枕头就那么困难吗？为什么连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

「要不是我腿脚不好走不出去，我会这样求你吗？」

「这样吧，我现在就爬着出去给她买！」

在我外婆激烈的言辞下，我妈这才答应给我买。

还是网上下单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网上买，只知道那是我妈给我买的，说是一个礼拜后会到。

我就天天去村口等着。

伸长着脖子等啊等。

当我看到那个兔子枕头的时候，我哭了，笑着哭了。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就连快递员都被我搞懵了，以为我是怎么了。

我说我是开心：「我妈终于爱我了。」

快递员说：「妈妈本来就爱孩子啊。」

我摇摇头。

可我妈不一样。

她一心就想我死。

现在我死了，妈，你应该很开心吧？

其实我十八年前，就该死在那个厕所里。

6.

验尸官还在一样样地给我妈辨认。

包括我肮脏的皮筋，我身上已经发臭的衣物，还有我那双破了能露出脚指头又尺码不合适的鞋子。

周围人看到这些物件，都沉默了。

也心知肚明，虽说我们村地理位置偏远，但也没有穷到这样的地步。

除非是，这个孩子没有被爱着。

「她死前都抱着这个枕头，可见对送枕头的人有很深的感情。」

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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