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村煞：四瞳鲛（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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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村，如果男人枉死，他的妻子可以用肚子把他再生出来。

我大哥枉死做了水鬼，我爹让我二嫂把他生出来。

他盼着我大哥能早点回来延续香火。

可是，二嫂生的那天却突然出了意外。

因为他们缺了最重要的四瞳鲛。

二嫂这胎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村里别的孕妇有忌口，不能碰寒凉。

我爹却从来不让她有禁忌，甚至每天逼我抓蛇虫鼠蚁回来，扒了皮直接喂到她嘴里给她补身子。

七八个月的时候，二嫂肚子大得好似装了一口米缸，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花纹，走两步就会昏倒。

村里的老人说这是需要「润地」，给胎儿补气了，让我爹多找点男人帮二嫂。

于是，我爹每天都让不同的男人来我家。

村里人没轻重，二嫂总受伤，她哭号着不肯让那些人来了。

我爹被她哭得恼了，直接用铁链拴着她的手脚，强行让那些人进来「润地」，给我大哥补气。

白天吃蛇虫鼠蚁，晚上不停地「润地」。

润好地，我爹就看着二嫂的肚子，一边烧香一边眯着眼睛，神叨叨地念着：

「回来吧，回来吧！爹的乖儿子！爹的命根子！」

二嫂怀胎二十个月的时候，我大哥的坟头长出了一棵五尺高的蒿子。

我爹高兴极了，逢人便说我大哥马上就能从我二嫂肚子里出来了。

晚上我把这事告诉二嫂。

可是二嫂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哭红了眼睛，握着我的手，急切地说：

「喜荪，这一胎我生不出来了。我缺了最重要的四瞳鲛。」

我问她：「二嫂，四瞳鲛是什么？」

二嫂哭得昏了过去，到底没有告诉我。

第二天，我爹又带了一个年轻的书生过来。

「素娘，还不快起来。」我爹踢了二嫂一脚，然后笑眯眯地跟那个书生说。

「老寿星说，她还缺书生的气，有你给她润完，她就能生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白面书生。

二嫂说她缺的是四瞳鲛，这个书生就是四瞳鲛？

可二嫂看到书生，却摇着头哭了，她拉着我挡在她前头，对我爹说：

「爹，书生没用的！我要的那东西找不到，这一胎是生不了的！」　　

我爹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他随手拿起一根又大又粗的烧火棍，结结实实地往我二嫂后背上抽。

抽到二嫂满身青紫，他都没有停下来。

甚至还一边扯她的嘴巴一边恶狠狠地骂：

「贱皮子！就你最刁钻！村里其他女人生男人的时候，咋就没要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次你要是不把我大儿子全须全尾地生出来，我绝不会让你走的！」

二嫂是我爹从外头拐回来的。

她貌美温柔，又识字懂规矩，本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刚来那两年她一直求我爹放她回家，我爹受不了她哭闹，就说生了儿子便能回家。

却不想两年前，我二哥被人阉了，再也进不了她的屋子。

二嫂为此绝望地要跳河，是村里的老寿星拦着她，跟她说了大哥重生的法子，才让她找到了活下来逃走的希望。

所以我不懂，她受了那么久的苦，终于有机会跑了，为什么又说生不出来了呢？

而且，我也很好奇，她说的四瞳鲛究竟是什么。

二嫂最终被打得昏厥过去，圆滚滚的肚子上也映出了人脸的轮廓。

我爹激动地拍手喊我们：「快看，这是你们大哥！」

我手里拿着蜡烛，滚烫的烛泪落在我手背上，我疼得轻嘶了一声，再看我二嫂的肚子。

那眼睛不像是我大哥的，反而像……

「爹，这不是我大哥！」我脱口而出。

我爹变了脸色，还不等我二哥说什么，已经一脚踹在我的小肚子上。

「赔钱货，胡说八道什么！这就是你大哥！他很快就会回来给我生孙子了！」

我爹想孙子想得快疯了。

他跟我娘成婚后的第七年，突然得了不能碰女人的怪病。

村里人总笑话他，说他以后一定会让老周家绝后。

所以，他为了保住香火不被嘲笑，就天天想让我大哥二哥生儿子。

可是谁知道后来，我大哥被洪水夺去性命做了水鬼，二哥无缘无故被阉了。

他不想断送血脉，便用了老寿星给的转生符让我大哥重生。

当时，二嫂吃了转生符立刻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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